端仪独自跑来找隐隐,图喜问近身的丫头,“福晋怎么不在身边。”丫头说:“福晋进宫了。”图喜眉目皱了下来。隐隐忽地问道:“怎么了?”图喜感叹道:“福晋肯定是被德妃‘请’进宫的。一定是为了她罚侧福晋的事。”语气中有几分无奈,有几分不平。
“罚侧福晋?”隐隐懊恼地道。图喜点点头,“就是为了伤你的事。”分秒之间,一丝诧异从隐隐眼中一闪而过。她怅然,兆佳·慕兰会为了她惩罚富察·陵陵?是不是借机报复?还是做给十三爷看的?各种念头轰炸着神经,七零八落。
端仪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黏在隐隐身边不亦乐乎。隐隐内心无论再多杂味,脸上还是微笑着。与端仪说话时,笑得更加灿烂。
隐隐估摸着手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就三下五除二的解了白纱。只留下额头上的不敢动,因为大夫说额上的伤不小心处理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她一听就怕了。
桐隐隐陪着端仪在院子里荡秋千,一荡就是一个大早。图喜站在左侧,使劲地摇摆着,累得直吐舌头。秋千上的两人还嫌弃地喊着:“高点,高点。”他伤心道:“隐隐就你这体重还有脸喊高点?你还真不知道我这瘦子的苦衷。”隐隐最恨人家说她胖,虽然她承认图喜是瘦得过分。“这可由不得我,这是小格格的命令。”她捏着端仪肉肉的小脸,说道。端仪朝她甜甜地一笑。
正玩在兴头上,门口响起一阵笑声,桐隐隐和图喜闻声望去。胤禛和胤祥一同站在几步远的石子路上,笑看着。
隐隐忽而用脚摩擦地面,停下了荡动在空中的秋千,自己先跳下,然后把端仪抱了下,缄默地肃起了脸。不知为何如今见了四爷,竟有些畏惧,为了什么,却说不上来。是因为昔日他看破了她对十三爷的感情吗?
胤禛多日未见桐隐隐,不知她伤势如何,随便寻了个借口,下了朝便和胤祥同来。却不晓,见到的是她这极不喜的表情。胤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忧切,凛若冰霜地问道:“伤都好了?”隐隐低低回了一句,“差不多了。”又继续保持沉默。
胤禛随眼向她额上看去,只见还包着厚厚的白纱,也不知有没有留下特明显的疤痕。这时,胤祥突然说道,“身子刚好些不要一直在外头待着。”隐隐盯着端仪的头顶想了一会子工夫,才道:“等会儿就回屋。”
胤祥看着隐隐的眼睛忽掠过一丝惊诧,好久没见过她这么唯命是从了。今日是怎么了?各种动作透着难以置信的拘束。
胤祥和胤禛方又说了几句,就进了阁楼,隐隐僵望着两人的背影,久久未动。直到端仪拍着她的大腿唤她,这才把神晃了过来。
刚想陪端仪再玩秋千,兆佳·慕兰只身一人走了过来。桐隐隐不禁琢磨着,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人人都往西秋苑跑。她心中片刻不宁,紧接着就恢复如常,不着痕迹地给兆佳·慕兰弯身行礼。
兆佳·慕兰吩咐图喜带端仪去玩,把隐隐独自叫到了一边。边走边说:“之前的事,你可恨我?”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隐隐未回话,视线恍惚越来越远。对兆佳·慕兰的态度除了迷茫,还是迷茫。总觉得她所饰的敌意里包含了太多的善心,让她分不清。“福晋,对于十三爷的事我无可否认,但错在我,不代表我就不能恨你。”
听了此话,兆佳·慕兰毫不在意地一笑,“简单一句······你还是恨的。”她走到慕兰身侧,喃喃道:“恨,不是很恨。”如果这样就恨之入骨,那生不如死在大清朝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兆佳·慕兰双手合握,才知两掌的手心都是冰凉的,只有那双眼睛里还有点温蹿的火苗。所过之处,云淡风轻,“你可知,十三爷为了你,特地找过我。”说着,回头去看桐隐隐的表情。却发现桐隐隐除了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她开始解释,“我不是真心要与你争什么,只是你留在贝勒爷身边,将会成为某些人对付贝勒爷的突破口。所以我才逼你离开。”
“某些人?突破口?”她重复了一遍太难理解的字眼,心里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变得很难受。“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慕兰盯了她一会儿,笑着摇摇头,“隐隐,无论如何,你都该明白,十三爷可曾让你做过什么?他什么都不愿让你做,又能对不起你什么。”
隐隐心中搁了搁轻重,吞吐着:“可是······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慕兰轻笑道:“有疑问总归不错。但很多时候,明明白白反倒累了自己。其实你是懂得,否则你怎么不去问爷,是不敢吗?”隐隐思索了半会,缓慢地摇晃着脑袋,觉到大多的感受都是苦涩的。但是,兆佳·慕兰说的没错,她是懂得。懂得,不要明白太多,不要知道太多,不要解释太多。十三爷会为了她,去找十三福晋,多少说明他心里是真的有她。这么做是为了她身边少个敌人,多个朋友的。
清风荡过,心底都透着凉意,隐隐一遍一遍地吸着鼻子。在这里,她只想低调得做个无人搭理的配角,什么历史大人物别与她沾到半毛钱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