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正埋在陆犹寒的怀里畅快地发泄着,只觉一道眼神带着透彻的光芒扫视着她。抬眼望去,只见十三格格珞依挺挺的站在陆犹寒身后,桐隐隐马上跳开了陆犹寒的怀抱,颤巍巍地叫道:“十三格格。”
陆犹寒随着隐隐的叫声转头,珞依两颗眼眸动也不动的瞅着他们。清风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一道明目的悲颜立刻浮现!
桐隐隐有点吓到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为什么在哭。几步快跑至珞依身前,急说:“格格,你别误会。我······”
“不用说了。”珞依打断隐隐的解释,回首再瞧陆犹寒无奈一笑,“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
桐隐隐瞬间呆滞了,“格格······”她的笑并没有责怪。
珞依握着隐隐的手,笑道:“这个时候不用顾及我,虽然我很喜欢十三嫂,但是······我知道吃醋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尤其——”她的眼光又转向陆犹寒,“爱上一个错误的人,更累,更苦。”这种滋味她深有体会。
桐隐隐一直以为十三格格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现在才明白她有着紫禁城外的女人没有的包容和体谅。心中一动,忍不住倾身抱住了她。破碎浮生,但可有一盏明灯,温暖着她。
有很多事,胤祥不愿解释,桐隐隐也不愿抵触。就如胤祥回到西秋苑,问她可否相信他时,她既没有否定,也没答案。陆犹寒说得对,他不是普通男子,他是,十三皇子。大清的十三皇子。纵然他是爱她的,但总争不过他这一生要爱多少个有名分的女人。说得再多,再清楚,终究不过一句,皇命难违。
接连几日,桐隐隐尽量显得自己很忙碌,有意去避开胤祥。而胤祥似乎也在避着她,桐隐隐实在不明白,十三爷有什么好害怕她的。难道就真如十三格格所说,十三爷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心中即使有疑惑,她也懒得开口向胤祥服软。图喜看着这两人,心里嘀咕着,也老大不小了,脾气还这么幼稚。
这日中午时分,端仪小格格身边的侍女来报,说格格哭闹不停要见十三爷。赶巧,四爷前几日刚从塞外行围回来,十三爷此时正在四爷府中。但桐隐隐心下想着端仪眼泪纵横的模样,带起了一丝心疼。于是,说:“我和你去瞧瞧。”
来报信的侍女虽不在西秋苑当值,还是晓得桐隐隐在十三爷身边的地位不比图喜差,她说要去瞧端仪,侍女也不敢拦着。
桐隐隐跟在侍女身后一步步走着,不时地想,自己似乎来得不是很恰当,万一兆佳·慕兰也在怎么办。快至门口时,刚要犹豫要不要回去,却闻见房内桌椅翻动,重物击碎在地的声音格外清脆。不一会儿,又传来了富察·陵陵责骂的声音。
桐隐隐和侍女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冲了进去。侍女是怕格格有什么万一,她要受罚。可桐隐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
房内,只有富察·陵陵、端仪、妙灵和奶娘,并未见到兆佳·慕兰。难怪端仪要受欺负了。桐隐隐探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物,都是用瓷碗装着的上好的补品。再微侧头看到端仪脸上青红交错,分明是在嫌弃陵陵。由此看来,吃亏的可不是小格格。
桐隐隐刚想去到端仪身边,她却猛地扑过来抱住了隐隐的大腿,仰头水汪汪的大眼直瞅着她。桐隐隐心中一暖,顿下了步子,低头说道:“格格这是受哪门子委屈了。”端仪还未开口,富察·陵陵冷冷哼道:“委屈?是耍格格脾气,你瞧瞧,瞧瞧。”指着一地的碎物,“这些可是上好的珍品,送她吃还不领情。难怪要生重病啊!”
抓住陵陵话的端倪,隐隐挑起眉,看着她,道:“侧福晋,这话说的可容易让人想岔道。”
被桐隐隐的眼神瞅的有些紧张,陵陵磕磕巴巴地道:“你这奴才怎么就和我作对。”
桐隐隐嘴角抹上一笑,未语。端仪灿烂一笑,清脆喊道:“因为你是个坏女人。”隐隐笑着捏了捏端仪的脸颊,表示非常赞同。
富察·陵陵跺了两脚,咬牙道:“你说什么。”说着,伸手扯住了端仪的胳膊。端仪毕竟人小,被她一抓,疼得顿时哭着挣扎起来。富察·陵陵也意识到什么,双手一放,眸色却如同结了冰,“小孩子不管教难免不懂礼数。”
身高问题,隐隐只得蹲下查看端仪的胳膊,见她眼泪直洒,不像是装的,马上阴沉下来脸,说:“侧福晋,格格不是没有自己的额娘,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那我也是她的长辈。”富察·陵陵气愤地说。
哭声戛然而止,端仪突然摇着桐隐隐的手臂,引她注意,认真地说道:“阿玛和额娘才是端仪的长辈。端仪的额娘是嫡福晋,四伯伯说嫡与侧是好大的区别。”四伯伯?四爷?他竟是这样教育十三爷的孩子。桐隐隐心里发颤,一边又向富察·陵陵看去。见她怒火燃烧,脸色铁青,隐隐心中忍不住偷笑。
才停了小会儿,端仪指着陵陵又说:“她是欺负额娘的坏女人,端仪不要她的东西。”富察·陵陵脸色越来越黑,手掌渐渐握成拳头,“真不愧是兆佳·慕兰的种,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