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喜和妙灵下意识福身请安。隐隐一时忘了身份直直地站着,富察·陵陵见缝插针,提起手掌风一样的速度甩过,“不知礼数的奴才。”桐隐隐一呆,脑里一阵嗡嗡共鸣,脸颊一面白,一面红。
图喜面地一僵,但想,十三爷即在,也不用着他这实力不大的护花使者出头。于是侧头斜睨了十三爷一眼,见他只神情微怔稍时就面色无恙,心中难解,又回神去看隐隐。
桐隐隐看着富察·陵陵一脸得意,心中艴然不悦。以为胤祥会心疼她,帮她出头,却见他安然不动,毫无生气。隐隐惊诧,充其词意。
富察·陵陵在贝勒府大受宠爱,在十三爷面前自是耍尽魅惑。还没等桐隐隐出招,陵陵已经柔柔地把身子贴上了胤祥的胸膛,撒娇着:“爷,你看看,看看,平日里你说要我们善心善德,可如今只有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说着,雨打梨花,掩面而泣。
隐隐冷冷一哼,气道:“恶人先告状。”转头不再看那令人作呕的一幕。
“爷,你看他,像他这样以后谁还会把妾身放在眼里。”陵陵娇嗔道。
“我怎么啦?”桐隐隐气说。
“你不仅阻拦我探望贝勒爷,还动手动脚,没尊没卑的。爷,他不过是下人,就骑到妾身头上了,日后,还会把爷放在眼里吗?”陵陵说着,无限委屈,但眉间炫显尽致妩媚,身子仿似柔得无骨,在胤祥怀里放肆的蹭动。
“你。”“闭嘴。”隐隐冒火地吐出一字,下文未出,就被胤祥一声斥喝锯断。她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傻傻地凝视他,他也神情冷冽的与她对望。不一会儿,他神情如常地说:“还不向侧福晋道歉。”
他此刻的冷,比那尖锐的冰魄更刺骨千倍,隐隐恍惚迷途,不知所向。身后图喜紧张地推了推木然的桐隐隐,她慌神了一下,遂即反应过来,才发现心真的在痛。她凄凄笑意,淡淡一语,“我真的错了吗?”还是因为她是你名副其实的宠妾?
他眼内种种情绪交织交错,嘴角却带了几分笑意:“主子说你错你就没有理由对。”
困惑他一时的冰冷无情,原本被爱烘热的心蓦地冷下了几分,再用心去感受那种心痛,恍然惊觉,心中似乎没有疼与痛,只有一际、一波、一轮的失望。她不甘失态,不愿让富察·陵陵太过得意,拾着心碎瓦砾,高姿态回然一笑,“侧福晋,奴才知错,不该拦着您探望贝勒爷。”说着,她故意去看他的表情,心中苦味,料想真的是一日看尽长安花。
胤祥低头面色平平地对怀里的人说:“如何?”好似完全感觉不到隐隐笑里的勉强。富察·陵陵欲笑不答,眉目间流转旖旎,隐隐识得其中意,悠悠低眉拂却身前千千戏。
胤祥转身和富察·陵陵进来书房,桐隐隐方才在图喜的安慰声中抬头,萧风渐掠过,只望他人犹影相重,看在眼里,一处欢喜,一处悲戚。房内,私语相递,一句一字冷了门外人的真心。图喜正忧心隐隐的情绪,忽见她一个利索的转身,朝楼下狂奔去,他也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