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几个人不时的眸光流转,再加桐隐隐突然不同寻常的热乎,其中缘由胤祥也能猜知一二。可偏偏他就不想叫她称心如意,勾唇淡淡地笑说:“图喜,犹寒,解了渴,我们也该上路了,别耽搁了桐兄弟的行程,”三人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胤祥。陆犹寒是习武之人,看到胤祥的笑容,再看看对面几人,倒也能明白。但图喜可就糊涂了,困惑不解地问,“爷,不带上隐隐吗?”“对啊。”她一面和着,一面拼了命地点头。
胤祥意思性地抬眼看了下,然后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既然已经走出了我的府邸,有什么理由······还跟着我。”
说着,便转身向前行去。
“十三爷。”桐隐隐急得加上怕得泪眼朦胧。但是胤祥没有反应,依旧步伐潇洒,陆犹寒也是。只有图喜一步一回头的留恋着,不时地在胤祥耳边唯唯诺诺的叫着“爷,慢走,慢点走”,最后,陆犹寒实在看不过去,索性拽起他的衣领拖上前。
几个粗野彪汉见胤祥他们当真走了,恶毒的在她身后邪笑道:“小兄弟,他们不要你,还有我们哥几个呢。”
桐隐隐大气都不敢出,几人挪步的声音让她畏寒地瑟缩一下。没有给她多想的时间,一双手意料中的搭上了她的肩,一个又粗又黑的手指强硬地挑起她的下巴,一张大叔脸贼兮兮的笑着。“诶,是有点姿色,这要是再抹点胭脂水粉打扮打扮,可不比我们寨上那几个骚娘们强。”
桐隐隐的胃一阵翻滚,双唇咬得殷红若血,视线光速飚向了胤祥等人。难道,他们真的见死不救?
可当她还没来得及转眼,听见一侧“卡擦”骨头断裂的声音,再回头胤祥等人已经在她跟前,而调戏她的“大叔”已经倒在地上抱着残肢鬼哭狼嚎。桐隐隐摆脱了魔爪,警惕的往胤祥身后躲。
“大叔脸”倒了,又站出了一个“刀疤脸”,一只脚踩在长凳上,手上的长刀在凳子上有节奏的一拍一拍,面露狡邪,左右扭动脖子,发出唬人的“咯咯”声,厉声吼道:“小子,如果想活命,留下她。”长刀从手中扬了一圈,然后刀尖直面点向桐隐隐。“再自断双臂,大爷我就不为难你们。”
“哼,我求你为难我,我求你解脱我,我求你捅了我。”图喜一面龇牙咧嘴的调侃,一面一脚又一脚地狠狠踹着起不了身的“大叔脸”。
“臭小子,找死。”老大怒势汹汹的撂下话,一群人哪还按耐得住,蜂窝似的扑了上来。
桐隐隐被这阵势吓到了,只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般,傻傻的静立着。翻桌倒凳的折腾下,桐隐隐终于回神,正想着,他们都有武力,连图喜也会几招,那她该怎么保护自己,胤祥却突然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后,所有的危险都抵在了他的身前。
那日,十四爷牵着她跑回西秋苑,心中有温暖,有心安。但此刻,也许十三爷的举动只是出于对弱者的保护,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很乐意,很享受,很知足。
如果不是今日这么一遭,她竟不知道胤祥和陆犹寒会是如此了得的武功高手。没一会儿工夫,几人已经全军覆没,到处都是哀哭鬼嚎,“刀疤脸”狼狈地带着一领人往树林深处逃去。桐隐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眼无意地碰上了陆犹寒难解的眼神。眉目紧蹙,眸光如水,亦犹甚忧。她无法去猜测,也不能去瞎猜,那究竟意味着什么,唯有把视线慌乱的转开。
“我说你,要是个女人,绝对红颜祸水。”图喜指向桐隐隐,坚定地说。桐隐隐不作声,低着头盯着鞋面上的花样,一反常态。
图喜以为桐隐隐是在为方才的事忏悔,又一番振词,说:“别真跟个大姑娘似的。爷都没说什么呢。”闻言,桐隐隐微微抬头,不料与胤祥迷茫的眼神触礁,她猛地撇开视线,佯装在看外面的情况。许久,胤祥才收回炽烫不熄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说道。“的确是祸水。”
“可我也没做什么呀?”缓缓地启开双唇,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委屈地说道。
“这才是祸水。”陆犹寒点明话意,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危愁,好似她真的是个厉害角色。
“不,这是魅力。”图喜继而接道。
桐隐隐无趣地横了他一眼,忐忑地走在了胤祥的跟前,笑道:“爷,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惹麻烦的。”笑容与语气并不那么和谐。胤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虽是普通的男装,却依然朝霞映雪,呵气如兰,难怪会引起祸端。再往另一处想去,江湖险恶,一如深宫地狱,她一个女子如何避开生命可贵,畅说浪迹天涯,只怕多半是遐念。心下顿时结紧,正犹豫该不该出口问她要不要跟他走,那头的图喜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说隐隐,不是我说你,没事就整整容,这番下去别说十四爷再到府上要人,下次你再走,只怕咱们爷都舍不得。”图喜不知桐隐隐是女儿身,说得很是自在,却不晓另三人突变得极其难看的表情。
陆犹寒最先反应,疾步上前,厉声地说:“你说什么呢。长人样不说人话,笨死了。”
“我没说错啊。”
图喜委屈地坚执己见,气得陆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