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贝勒府中,除了西秋苑的人和嫡福晋慕兰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见过桐隐隐。所以把她打扮成胤禵身边的内监带出府是极其顺利的。
出了十三贝勒府,胤禵本想替桐隐隐安排后续的事,可被她执意拒绝,甚至连今后的去向也只字不言。最后在她的坚持下,他只能无奈地说:“浪迹天涯若是不畅快,就回来,什么时候想跟了爷,爷都会考虑的。”桐隐隐没好气的给了一记白眼。“若是离开,我定是逃得远远的,十四爷不必想着重逢的那日。若是再见,纯属巧合,或是有人模仿我的脸。所以,十四爷,他日江湖相见,别太快喊我。”
离别的场面,胤禵见多了。送别的字语,也讲破了。只是今日这样的怪里怪气的道别,可真是前所未见啊。苦强着的面色也不禁吃笑。
桐隐隐不想作太久的逗留,如若十三爷追来,她如何能走。只怕是自己那牵制已久的心不愿,也不舍得离开。不乘早离开,有些东西怕越陷越深,越深越痛。十三爷,四爷,陆犹寒,图喜,方若,再见了。虽然来这不久,与你们交际也不深,但至少在这空寂的时代,你们也算是一份安慰,温馨,快乐。但相遇有偶然,离别无还期。
不识路,也不识方向,桐隐隐只能凭着感觉向前走,反正是浪迹天涯,随便去吧。走了几日,才发现自己以前不喜欢一个人旅游是对的,太寂寞,太孤独,太空虚了。一路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反而越走越偏僻。要是夜晚迷路在这山间小道,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痛快。
前路有一个不大的茶棚,桐隐隐此时正口干舌燥,脚也颇为乏力,于是兴奋地上前。“大叔,来壶茶。”
“好的。”一个老汉闻声,迎笑倒来一壶茶。桐隐隐连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放下时,眼神偏巧瞟见正对面几个彪形壮汉指着这边窃窃有语。看样貌不像是善类,倒像电视剧里的劫匪大盗。桐隐隐心中暗忖,要是如此,该怎么办。她手无寸铁,对他们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
面对几人阴险的嘴脸,桐隐隐越想越颤得慌,还没有完全解渴,就慌忙扔下几个铜钱,拾起包袱,转身要想离去。起身时,隐约听见身后凳子挪动的声音。抓着包袱,抵在胸前,因为心怯,呼吸此起彼伏。突然,脚下大片的黑影罩住了地面,桐隐隐惊愕地抬头,只见眼前人,面色冰冷,眼中厚重叠积的怒气了然于目,但尽管他再僵硬,再生气,再可怕,此时在她眼里,他怎么看起来都赏心,悦目。“十三爷。”从认识他到现在,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喊得更真心,更激动,更兴奋了。
险境救急,桐隐隐开心之余顾不得男女之别,竟紧拽住胤祥的一只胳膊一副死不放手的模样,眼中不时闪动着盈润的水光。她不知,就是这样不经意的动作,让对桌的几人更加确信她是女儿身。
桐隐隐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胤祥又是惊,又是喜,但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当日回府,胤禵告诉他,桐隐隐已经离开。以前把她留在身边是怕她被胤禩他们利用,送她走是迟早的事。可是,她当真走了时,他表面上平静无奇,一点也不在意,心里却隐隐作痛,丝丝难忍。见胤祥不说话,桐隐隐心里没底,手抱得更紧了些,他的手不自觉地抵到了她胸前最柔软的部分。胤祥身为贝勒接触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可此时被桐隐隐这么一抓,脸色蓦地的抹上一层绯红,语气却冷冷的。“马上把你的爪子给我松开。”
桐隐隐当作没听见,她可不会那么笨现在放开这条救命索,只要过了这关,她一定会从他身边马不停蹄地滚开。“十三爷,奴才离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桐隐隐知他生气是因为她的升级版潜逃。
“苦衷?难不成,十四爷胁迫你了。”身后的图喜见到桐隐隐欣喜过后,恢复以往落井下石的本色,把脑袋探到胤祥的左侧贼笑道。桐隐隐见了毫不客气地挥手拍向了他的头,表示对他的多嘴很不满意。图喜不知桐隐隐是女儿身,被她拍得没面子,冷不防伸手掐向了她的脸,但力道却很轻。以前在学校经常和好哥们打成一片,更何况图喜也不算是真正的男人,完全不存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所以桐隐隐也没想着躲开。
当事人不咋想,可这一幕入了胤祥眼里,就像泉口涌起的怒浪一发不可收拾。他狠狠甩开她的手,铁青着一张脸坐到了一旁。陆犹寒上前了几步,看着桐隐隐,有气,有惊,有喜,有怒,最后在桐隐隐一雾可怜兮兮的春水中都化为一个担忧的轻叹,一抹隐露的清笑,一次无奈的摇头。十三爷都拿她没辙,何况他呢!
桐隐隐一脚踹开粘人的图喜,死皮赖脸地挤到胤祥同一张长凳上,笑呵呵道:“十三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谁也没告诉,他怎么没几天就追上了呢?
胤祥只觉得好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一哼,笑道:“谁告诉你,爷是来找你了。”他是想过找她回来,但十四弟说她是自己要求走的,那他又何必,再去勉强她。
“啊,那······你们?”忐忑地看了一眼他们三人,脸色泛起酡红,他们不是来找她的?自作多情了。
“我们是来办公的,只是很不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