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隐隐端着托盘颤颤站在一处,余光险险的瞄去。刚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她才去沏壶茶的时间,三位爷就吵得面红耳赤。双手托得实在酸疼,但她不敢开口,只好可怜兮兮的向一旁的陆犹寒投去求救的目光。可陆犹寒竟装作视若无睹地把视线自然而然的转开。可恶,桐隐隐心中咒骂。
当日在悦品居还不知道将自己掳去的人是谁,今日恶人入门才知,原来是大清朝的十四皇子。历史上说,四爷和十四爷皆是德妃所出,但是关系真可谓是“相敬如宾”。既然十四爷是八爷那党的人,今日与四爷登门十三贝勒府,所为何?
她怯生生的举目遥望书桌前的胤祥,怒气中却有那么一丝她读不懂的悲戚。胤禛坐在一处,板着脸没有一丝笑容。最后,还是十四爷先开口。“十三哥,十四弟我不过是想向你讨个下人罢了,难道兄弟情分就这般薄弱。”“十四弟,你不如再挑一个,除了他。”“不用,十三哥,我就要他。”胤禵冷冷地指向桐隐隐,吓得她腿一软,直直地向下跪了去。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香饽饽了,事情过去那么些日子,这十四爷还惦记着。
“十四弟,何苦强人所难呢!”胤禛轻轻的瞟了胤禵一眼,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再看到隐隐不对劲的脸色,欲开口,想了想,才回头示意图喜接过她手上的托盘。桐隐隐感激地朝图喜拼命点头笑到,同时自是不忘吩咐行事的四爷,也一并将笑容投向了他。
“四哥,十三哥,有些事心照不宣便最好,何必扯开感情硬是说破。”胤祥惬意地笑道。“心是照了,但话也说了,人——我是绝不会给的!”“十三哥,你真要为这女子伤了多年情分。”“谁说她是女子。”胤祥处之泰然,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吗?十三哥可愿意让十四弟我心、服、口、服。”清眸中闪过一道睿智内敛的锋芒,不禁让桐隐隐想起悦品居九爷的所作所为,自己的受辱。
胤祥沉默着,表情无碍,眼睛却微微眯起。
气氛变得庄重、宁静得喘不过气。在大家目转星移,暗结心计之际,突然响起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十四爷,我让你查。但是奴才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胤祥回头,视线对上她自信满满的弧度。“你说。”
桐隐隐笑着,目光转向胤祥,只见他脸部线条变得暗黑,仿佛她女子的身份被揭穿是多么见不得人的时。但既然开口,她就有十足的把握会闯过。“人们都说十四爷豪情直爽,那今日我们不如来赌一局,如何?”
“赌什么?”
“就赌你十四爷贝勒的名义。”她笑回。“你敢吗?”“有什么不敢,奴才自己的身份难道自己还不清楚。我若真是女子,任凭十四爷处置,是生是死,绝无半句怨言。”她在现代的二十一年不是白待的,这心理战术只怕没人能玩过她吧。抬头,眨一眨秋水盈盈的双眼,自信笃定,双手在他还在犹豫之余开始解开腰间的衣带,动作流畅,没有半丝迟疑。胤禵开始忐忑不安,难道他真是男子?
“住手。”胤禵脸微微一抽,随即恢复平静。心中暗忖,总不能真为了一个奴才毁了他十四贝勒的名义吧。眉宇的起皱煞然舒展,转身行了礼,说道,“十三哥,十四弟今日冒犯了,有时间一定再次登门谢罪。”没等另两位爷开口,就踏出了西秋苑。出门时,有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隐隐,满眼尽是她不解的神情,但那笑英风俊朗,让她不觉得多看了几眼。
就在桐隐隐还在胤禵的笑里未回神时,胤祥不知何时已将披风裹住了衣衫不整的她。这次,桐隐隐真叫他刮目相看。但是他岂能不知胤禵今日的目的,只怕出谋者是八贝勒府的那一位。他们虽然还不确定隐隐是男是女,但是他们此行就是想断了他把隐隐送给皇上的念头。他们懂,他亦是懂。但是,他从未想过送她进宫。
“你胆子倒是不小。难道不怕十四爷和你赌。”胤禛笑道,眼神有那么几分欣赏。“不怕。十四爷贵为贝勒岂能和我计较,而且,有没有注意到是我主动先脱衣服的,哪有女子那般。我越是自信,十四爷越是发慌,最后肯定不会和我赌。”
极情地炫耀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说着,说着,开始手舞足蹈,笑闹娇嗔,完全顾及不到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这样一个天真聪颖,飘然超凡的女子,若真心,不自闭心门,谁能不动心。他,也不例外。
“隐隐你还真是聪明,难怪爷有了我,还会把你留下身边。”图喜恍然大悟般。先前总在埋怨隐隐半路来分羹,现在心里很是平衡。觉得有隐隐这么聪明的伙伴,自己的身价也提高了不少。“呵呵。”对于图喜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十三爷身边缺女人吧。于是,只能傻傻笑着。
“以后,不准这么快脱衣服。”胤祥厉声的斥止了她的笑声,眼神犀利。她无语地看着,一时感到委屈。胤祥不再说话,向门口走去。隐隐病急开始乱投医,视线低头,抬头,低头,抬头,最后,转向了胤禛。
胤禛爱莫能助的摇摇头,正经道:“十三弟说得对。”说罢,也随胤祥离开。
什么跟什么嘛?桐隐隐气得嘟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