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几句,一时间,却是难以措辞。
突听铁诚一声大叫,随即转身飞奔而去,奔向迷仙宫的楼台深处。
“铁诚兄弟!”任问仇追出几步,忽然停住身形,回过身拱了拱手,“多谢徐娘!”
“无需相谢,你们快些离开吧!”
任问仇苦笑着摇摇头,道:“为了朋友,即便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徐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不老徐娘唇角浅勾,虽是微笑,却看不出半点欢愉,也未说什么。
此时此刻,她又能说些什么?
任问仇却还有话要说,他道:“不知徐娘又是何人?又怎会在这里?!”
不老徐娘抿了抿嘴,轻叹一声,说:“我本是仙界之人,跟梦蝶一样,被贬凡尘,所幸意识未被封印,灵力也还剩下了不到一成。饶是如此,武林中人也伤我不得。几个月前,我无意间遇到了东方红日,这魔头垂涎我的美色,便率领十几个一流高手围攻我,终于将我囚禁于此。他虽然武功高绝,对我却也无计可施。”
任问仇“哦”了一声,说:“那徐娘还会留下吗?”
不老徐娘苦笑着摇摇头,说:“如今幻雷琴已重回我手,姚靳的灵力只不过恢复了三四成,跟我已在伯仲之间,我想我该离开了。”
“恭喜徐娘!”铁诚又拱了拱手,“既是如此,先行别过,后会有期。”
不老徐娘脸上满是伤痛之色,望着任问**东方明珠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马骏不过是姚靳的马前卒,一个小角色,你们却都在他手下受了伤,而十个马骏加起来也不是姚靳的对手,你们岂非自寻死路,这又是何苦?!”
忽然,不老徐娘那双秀丽的眸子里便蓄满了泪水。
这又是何苦,人类的情感又是何苦?!
不老徐娘的这番话,任问仇却是听不到了,因为他已拉着东方明珠奔出了老远,亦是奔进了水榭深处。
就这一忽工夫,已不见了铁诚的踪影。
东方明珠心下有些担忧,便道:“问仇哥哥,铁大哥会去哪里呢?这里这么大,我们该去哪里找他呀?!”
等了片刻,不听任问仇回答。东方明珠蓦地心头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任问仇一脸凝重,眸中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浑然未闻。
任问仇早已潜运全身真气,暗自戒备。从马骏的出现到如今,已过了将近小半个时辰,而这迷仙宫中却是未有一人出来阻拦,这岂非有些诡谲?
任问仇心中有这样一种感觉,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前方定然有什么危险。他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打过交道,刀光剑影中早就练就了一种本能,一种察觉凶险的本能。
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便是出现危险的时候。这种感觉陪伴他多年,替他挡过了多少凶恶,从来都没有出过错。只是,这一次好像是出错了。
就在他有这种感觉时,前方出现了铁诚的身影。
东方明珠正要去推任问仇,刚抬起手臂,便停在了半空,因为这时她也看到了站在小桥上发呆的铁诚。
那是一座拱形的石板小桥,不过数丈有余,桥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水不起半丝涟漪,静静地流淌。
像这样的小桥,江南水乡中实是司空见惯,但铁诚为何会发呆?
只见他怔怔地望着桥下蜿蜒流淌的河水,神色如痴如醉,像是喝多了酒,身躯还在不住轻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掉落水中;如中风魔,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呆滞,宛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任问仇不禁看了看身旁的东方明珠,两人都是一脸迷茫。他当即一拉东方明珠,快步赶了过去。他踏上小桥,上前推了一把铁诚,道:“兄弟,遇到了什么情况?”
铁诚长吁了口气,像是忽然醒悟过来似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在那梦境中,我就是在这座小桥上跟诗诗分开的。当时她将我推到了河水里,我拼命呼喊着她的名字就醒了过来,发现还是站在那座老庙中。你看,这条小桥真的存在,这不是梦!也就是说,诗诗一定在这里!”
任问仇苦苦一笑:“铁诚兄弟,是我拍了拍你的肩头,你才醒过来的,你忘了吗?”
铁诚“哦”了一声,笑了笑,满是苦涩的味道。忽然,他似是记起了什么,急道:“既然找到了这座小桥,就能找到那座大殿,走,跟我来!”
“什么大殿?”东方明珠刚问出一句,铁诚已去得远了。两人相视一笑,只得携手跟去。
走出几十步路,便发现了那座雄伟的大殿。此时,殿门大开,当中一个丈余高的铜鼎,里面烈焰熊熊,还未走进大殿,炙热的气流便扑面而来。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四下里静悄悄,唯有烈焰焚烧之声。那铜鼎如此之高,自是看不见里面焚烧着什么东西。
站在门边,铁诚蹙紧了眉峰,有些失神落魄,又有些茫然,喃喃说着:“那些美女呢?”
“什么美女?”任问仇也是蹙起了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