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寻常人看见这幕惨象指不定早就尖叫着跑远了,而这个人却面不改色,他真的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交头接耳声四散蔓延。
却说这边,牧屺看着两具尸体,眉头渐渐皱起。
看长相,这两人应该比他大上一两岁,死像极惨,脸上保持着狰狞,身体上多处划伤,血肉一片,眼珠也被挖了出来,扔在了脸颊旁。
最大的可能,便是毒杀了。不,也不对,刀伤虽是一致,但这两人,死因却大可不相同!
牧屺看向一人。面色枯黄,瘦骨嶙峋,脸上的表情,极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刀伤,一处大腿,两处腹部,两处手臂,都不致死。折磨……
脑中突然一震,牧屺双指夹着刀片,迅速的割开死者的衣服,探入里面仔细的搜寻——
指尖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什,是个小盒子。
心头大喜,牧屺将盒子拿出,刀片随即毫不犹豫的将锁破开。
几颗乌黑的药丸。
牧屺捻起一颗,凑近鼻子,这是……鸦片!
登时间,牧屺恍然大悟。如果说这人长时间服食鸦片,那这一切就都好解释了。鸦片乃是慢性毒药,又极易上瘾,普通老百姓对它知之甚少,很多初时都认为那是一种仙药,可以飘飘欲仙,最后明白时,已经难以控制自己了。并且出现戒断反应后,若再次大量食用,则会因身体承受不了而死亡。
周围一片唏嘘声响起,有色眼光不停的朝牧屺涌来。不过他也没在意,当务之急,是另一人的死因。就是因为所有被牵扯的人身上都有刀伤,官差才会误以为这是有预谋的团体作案。
至于这另一人,牧屺还真是犯了难。
如果说刀伤,眼珠被挖出都是凶手为了掩盖什么东西,那么,这人的死,好像就没有缘由了。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面有狰狞,浑身浮肿,就像一个被吹了气的皮球……被吹了气的皮球!
对,那么还有一个可能!
牧屺面瘫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动。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话,眼前的死者,实在是太过狠辣。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钟山水牢,北冥炼狱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狠?
自嘲的一笑,牧屺从靴子里拔出一根银白色的长针。
四下一片惊呼。
牧屺右手持针,缓缓朝着死者肿胀的肚皮插进,一丝一丝的深入——
肚皮忽的鼓了鼓,牧屺脸色刹那大变,将长针抽出。
几条黑色的小虫在针尖蠕动,恶心无比。
“果然是子母蛊!”牧屺盯着小虫,左手立马从腰间皮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里面也装了几只棕色虫子的小瓶,将针尖伸了进去,转眼,黑色小虫就被棕色虫子吃了个干干净净。
收回瓶子和针,牧屺站起了身。
“师傅,好了。”
牧屺躬身。
谷长风看着恭恭敬敬的牧屺,颇为满意的点头,转而扫了眼呆若木鸡的其他人,爽朗大笑,“走,过去听听我徒弟怎么说!”
原本分散的长老小辈都聚集到尸体旁。牧屺看了眼陆阙歌,却见后者的脸色很不好,怕也是被这惨象惊到了。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轻语,“没事的。”
陆阙歌心中讶异,向牧屺看去,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面色严肃,眸中却有掩不住的温和。
嘴角动了动,陆阙歌还是转过头,看向尸体,只是脸色,却比刚才好了很多。
牧屺无奈挑眉,向前跨了两步,这才开口道,“各位官差大人都是认为这两人死于刀伤,小子却不同的见解,还望各位大人,多多包涵。”
“先说这些刀伤,小子看过,从失血等几处来看,应是这两人死亡之后才强行加上的。另外,经过检查,这个体型很瘦的人,是由于常年食用鸦片,也就是一种慢性毒药,不知为何,戒断之后忽然食用大量,以致死亡。”
“小子推测,应该是有段时间鸦片的来源断了,出现了戒断反应,但后来再次得到鸦片,欣喜若狂之下服食过多,身体承受不住死亡。由此点,再次给他提供鸦片的那个人,必须要着重排查。”
“那个浮肿的人,是因为有人给他种了子母蛊。这个人以身饲养母蛊,估计是想待蛊虫成型以后用子蛊去控制他人。子蛊之苦,犹如钻心之痛,皮肉被生生割下,生不如死。这样一看,若事情败露,有人想要杀他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种蛊,子蛊在年幼时会吞噬母蛊用以壮大自身,小子在死者口中发现了子蛊幼虫,在他肚子里发现了母蛊,怕是有人将子蛊投放进了死者饮食中,两蛊相争,这具身体便成了战场,自然死亡。而那个投放子蛊的人,就是重点怀疑对象。”
“最后,据鸦片盒子和死者口里的气息判断,加害两人之人,并非同一人,由此可以否定是团体作案。若是私仇,大人们从死者身边之人排查即可。”
一番话下来,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