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烨没有在南京多待,因为他知道孙中山即将解职,虽然阿富汗许诺会在暗中襄助,只是,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慢慢来,起码现在的局面不会扭转。袁世凯篡权已是事实,哪怕有列强介入也更改不了,孙中山唯一能做的,就是韬光养晦,以图东山再起。
离开南京,带着得到补充地物资,主要是粮食,孙中山还大方地送了阿军五门火炮,这让杨烨很是感激,毕竟南京临时政府也不容易啊!阿军在南京休整了五天左右,估摸着孙中山解职还有几天,杨烨提出告辞,没有得到挽留,因为没有必要挽留。
这一次,杨烨决定北上,当然不是去北京,而是去外蒙古,他始终记得这件事,作为一个中国人,虽然这一世是阿富汗人,但为自己曾经的祖国保存完整的版图,他有这样的责任。不过,阿军的名义只是战场观察员,去哪里是必须向中国当局报备的,以前是孙中山,现在则是袁世凯,这是不能避免的。
北京方面,收到阿军要北上外蒙的消息,大军阀袁世凯陷入了沉思,他想来想去,就问自己的智囊杨士琦道:“杏村,你怎么看这件事?”
杨士琦看了看袁世凯的另一个智囊陈宧,这老小子闭目养神,一副万事不管地模样,他笑了笑,说:“阿富汗蕞尔小国,积弱已久,不可能侵吞外蒙,这个王储很可能是玩心大了些,不妨事。”
袁世凯也笑了,没有再说什么。
随即,北京方面回电,允许阿富汗王储带领军队去外蒙古观光,当然,由于现在外蒙没有中国军队驻守,甚至俄罗斯帝国公然派兵,让外蒙成为“保护国”。杨烨了解了这些,也只能幽幽一叹,不过更是坚定了北上的决心,不管怎么说,他一定要去那片土地看看。
外蒙古,面积一百五十六万平方公里(包括唐努乌梁海为一百七十三万平方公里),人口二百万左右,其中喀尔喀蒙古族人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地形多山地与高原,资源丰富,铜、钼矿储藏量居亚洲之首。位于中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是中俄缓冲区,首府库伦(乌兰巴托)。
这一次行军轻松多了,因为是中国内地,有些地方通了火车,可以快速运兵,五千阿军不算多,又没有携带重武器,所以走的很快。四月中旬,袁世凯正式接任中华民国大总统的一个月后,阿军到达北京(这时候老袁依然在京城,并在京津地区制造兵变,以此为借口拒绝南下,推荐唐绍仪为国务总理,接收南京临时政府),但没有稍做停留,杨烨只是和袁大总统匆匆见了一面,然后继续北上,两人的印象也就止于一面之缘。
出了河北,进入绥远,很快抵达绥远省会归绥(呼和浩特),在归绥停留的时间就长了。杨烨有一种预感,虽然因为不是中国军队的关系,阿军又只有五千,驻扎外蒙的俄国军队不会太过为难,但事有万一,老毛子这个民族是不能以常理揣度的,这是一个侵略性十足的民族,最喜欢耍流氓,必须谨慎提防。
在归绥停留了半个月,杨烨给国内发去电报,说明了自己支持孙中山主政民国的意思,老国王回电赞同了他,但也同时警告,不要过度干涉中国内政,因为中国是一个大国,阿富汗和中国永远不在一个层面上,合作可以,却不能遭到反噬。杨烨考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姜果然是老的辣,阿富汗要走自己的路,要保持独立,不能一味紧贴中国,还要有其他策略。
好在和袁世凯见了一面后,老袁表示会向阿军提供补给,在归绥不仅补充了粮食,还补充了一批弹药,并且获得了三门火炮,加上孙中山友情赞助的五门火炮,阿军的实力有了一个台阶的提升。只是,杨烨依旧不是太满意,这种实力打那些还习惯骑在马上挥舞着马刀作战地蒙古兵没问题,和俄军比就差远了。
而且杨烨又发现一个问题,即阿军进入中国内地之后,很快被花花世界迷了眼,有的还在休息之余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他差点没被气死,本来阿军的战斗力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可好,连烂泥都不如了!温柔乡英雄冢,再精锐的部队,让他们过几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恐怕拿刀的手都得手软!
为了整肃军纪,杨烨虽然没杀人,也定下了严格到苛刻地惩罚措施,而且加大了训练量。本来阿军每天只是正常的五公里越野跑,以及练习一下枪法,这回杨烨将五公里加到二十公里,枪法训练必须满三个小时,这样折腾下来,阿军官兵白天能活动的时间还剩下两三个小时,不过是满心疲惫地两三个小时……
为了做表率,杨烨也跟着训练,开始累得跟狗一样,枪法训练更是枪枪脱靶,后来才慢慢好转。而大头兵见身份尊贵地王储殿下都和他们训练,也没有话说了,不患贫而患不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再次出发地时候,杨烨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以非正式宣战的名义出兵外蒙,哪怕俄国强行武装干涉,也要打下这片广大的北方领土,为中华民族保留一个完整的国家。不过,这样做不仅要获得国内首肯,还得和中国政府协商,杨烨先给国内发了电报,又向北京方面说明情况,老国王的回复迟迟不来,袁世凯代表中华民国则是严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