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动’观点吗?
”
老山羊笑道:“我的话也没说错!我是说大多数颜色艳丽、五彩斑斓的植物或者动物身怀剧毒,又没说全部。”
父亲说:“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里面也说过:‘凡事总需研究,才会明白。’您怎么作出的‘大多数’的结论?您调查研究过世界上多少种颜色艳丽、五彩斑斓的植物或者动物?其中有多少种身藏剧毒?比例是多少?”
老山羊登时语塞,半晌才缓缓摇头道:“这句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确实没有调查研究过。尽管你上学年头比我短得多,但是,你脑子聪明,分析问题的能力比我强。我那么多年的高中和大学都白念了。我早就掐算出来了:要是时代变了,凭你的智力和能力,你肯定会成为百万富翁、大资本家,而我不过是一个读腐了书的穷酸的知识分子。”
父亲说:“毛主席说过:‘文化大革命要七八年再来一次。’我看到一副对联是:‘三面红旗高高举,人民公社万万年。’时代是永远不会变的!”
老山羊刚要说话,忽然,他的儿子叫了起来:“爸爸!您就光等着吃现成的!眼看着我叉上来一条鱼也不帮我拿着。光跟我大叔在那儿扯没有的话!”
老山羊叹了一口气,只得走开去。
父亲打了好多年鱼,又是用渔网,又是用鱼叉。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打回来这种头部平扁、长着四根长胡须的“怪鱼”。
不光我没见过,哥哥和那三个伙伴也都不知道是什么鱼,都面带恐惧地望着那条怪鱼肆无忌惮地甩着尾巴游动着。
这时,又有一条白色的“怪鱼”游了出来,游到黑鱼的身后,张开大嘴,呲着锯齿状的白牙,咬向黑鱼的尾巴。黑鱼急忙躲闪,尾巴一甩,转圈游动起来,也咬向白鱼的尾巴。白鱼也“依样画葫芦”, 转圈游动,追咬黑鱼的尾巴。可是,两条鱼即使追上对方的尾巴,也不下嘴撕咬,周围的水面上形成一个螺旋状的漩涡,向四外荡漾着。两条鱼追逐嬉戏,似乎充满了快乐。池中的“怪鱼”自然不会知道池外有河,河外有海,天外有天,只顾自得其乐。
多年后,我读到了庄子的《秋水》中关于“鱼之乐”辩论,思及此情此景,不禁感慨不已: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之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之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忽然,又有几条“怪鱼”游了出来。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不敢下手抓鱼。足足看了得有十五分钟,说我是“小傻帽”伙伴猛地出手,抓住一条“怪鱼”的尾巴往岸上一甩,把那条“怪鱼”扔了上去。另两个伙伴“依样画葫芦”,也各抓到一条“怪鱼”。
这时,哥哥接连出手,把一条黑色“怪鱼”和一条白色“怪鱼”都甩到了岸上。
此后,再也没有“怪鱼”从水池中间游出来了。
他们几个人把各自抓到的“怪鱼”放到篮子里花生的上面。
这些“怪鱼”兀自不服气,在篮子里翻滚、打挺,大嘴开开合合,撅着四根胡须,鼓着眼睛,似乎在咒骂我们。
我们获得了意外的收获,各个“笑意写在脸上”。他们几个挎上篮子,我跟着他们继续往回走。
走着走着,我们看到土路旁边的土地里面有一个竖立的直径大约十米、高度大约一米的圆柱形的水泥大缸,里面蓄有半缸清水。他们把篮子里的鱼扔进水里。“怪鱼”们在水中欢快地游动起来,衣衫褴褛的我们趴在缸沿上,高声大笑,大声喊叫,快乐无比。
到家后,哥哥把一黑一白两条“怪鱼”放进一个大圆盆水里。两条“怪鱼”常常互相追逐,咬对方的尾巴,在周围形成数圈涟漪。
黄昏时分,父亲收工回来了,走进屋里。我和哥哥正蹲在屋里,看那两条“怪鱼”嬉戏。哥哥急忙站起身,拉着父亲的袖子走到盆边:“爸爸!我今天抓到两条怪鱼,嘴上还长着几根长胡子,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毒,能不能吃?”
父亲向盆中望了一眼,笑道:“啥‘怪鱼’呀?这不就是‘鲶鱼’吗?”
我叫道:“您从来没打回来过这种‘怪鱼’!您咋儿知道是‘鲶鱼’?您吃过?您光顾自个儿解馋,也不给我们带回来点儿吃。”
父亲笑道:“真是孩子话!我是没打回来过,那我还没见过!就像那句话说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在密云水库和密云县城的商店里头就见过鲶鱼。不过,我还真是没吃过,听说这种鱼的肉挺细嫩的。这回可以尝尝鲜了。”
哥哥和我这才知道这两条怪鱼是“鲶鱼”。
两条“鲶鱼”互相追尾嬉戏的景象,颇似“太极图”,而周围的数圈涟漪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