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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尧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自顾自站着的太子穆承邺见自己被晾在了一边,有些恼怒,冷冷地对顾云城说道:“顾将军未免说得太多了,陆清尧现在仍是我的人,难道顾将军想挖我的墙角不成?”
“陆清尧是皇上囚禁的人质,何时归了太子殿下管?”顾云城寸步不让,迎上前冷冷说道。
针尖对麦芒,穆承邺自知说不过他,愤愤地挥了挥袖子,扬长而去。一众随从忙不颠儿地弯着腰跟在太子身后,陆清尧见状,也转身要回到自己的车上,却被顾云城拉住,他有些惊愕,脸上却是波澜不惊,陆清尧抬起头,望向顾云城,目光中带着质疑,却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开口。
“你爷爷是冤枉的。”顾云城趁着周围人不留意,低声说道。
“我知道。”陆清尧平和地说道。
“你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听到这个回答,顾云城也有些惊讶,他进一步问道。
“知道,那人,刚刚被你气走了。”陆清尧想起太子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淡淡地说道。
“那你,还要跟着他?”顾云城问。
“不然,又能如何?普天下之,莫非王土,我是代罪之身,他是皇家贵胄。”陆清尧缓缓说着,晶莹地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
“你自己小心些。”顾云城嘱咐道。
陆清尧望了望顾云城,他没有回答,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凉风吹起,白衣飘摇。
“忠良之后,终抵不过帝王之心……”顾云城默默地望着陆清尧远去的背影,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却已似饱经了亿万年世事变迁一般沧桑……顾云城心里像被压了一块大石,憋闷得令他难以喘息。
“将军,我们这么关注陆清尧,会不会引起太子的报复?”顾云城的侍从望着太子一行人的车队浩浩荡荡离去,走过来向顾云城问道。
“穆承邺的手段我又不是没领教过,难道还怕他不成?”顾云城有些不屑。
“可是,我说的是陆清尧,太子的脾气向来是锱铢必较,刚才您句句话都向着陆清尧,属下担心太子会把气撒在陆清尧身上,他孤立无援,而我们又鞭长莫及。”侍从不无担忧地说道。
“正相反,我们这么一闹,穆承邺反而不敢拿陆清尧怎么样。”顾云城浅笑道。
“属下不明白。”侍从狐疑地望着自己的主子,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顾云城轻轻笑着,拍拍侍从的肩,邪魅地笑着说:“今日穆承邺把陆清尧暴露在人前本就是他的失误,他想羞辱陆家后人,却没想到会被我撞见。他怕我把陆清尧之事上报给皇上,所以从今往后,我保证陆清尧绝没有性命之忧。”
侍从听得懵懵懂懂,遂进一步问道:“可是皇上会向着陆家吗?陆家早已衰败,虽然还有一个王妃陆羽在,可她若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太子行事又怎么敢如此嚣张呢?”
“这你就不懂了,虽然咱们皇上不在乎陆家人是否被人欺凌,但太子却在乎自己在皇上眼中的形象。虽然我只是领兵打仗的将军,比不过他这个当朝太子,但是,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那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在皇上心目中的仁义忠孝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太子失仪可是大事,穆承邺不敢冒这样的风险,所以今后他绝不敢再拿陆清尧怎样。”顾云城目光炯炯,缓缓道清原委。
“还是将军想得周全,属下受教了。”侍从真心叹服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去看看这位太子殿下亲自操办的粮草何时能运到远睦战场吧。”顾云城目光深邃,似在沉思着什么,随即翻身上马,策马而去,卷起一路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