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绝境逢生(1 / 3)

云清染 悠然如初 5095 字 2016-07-31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论语》

五更天的天空依旧一片黑暗,繁星闪烁,林莫染睡不着,她小心翼翼地从贺逸之的怀抱中爬起来,看自己没有吵醒他,轻轻走到一边,抱膝坐下,仰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夜幕上,最耀眼的天狼星忽隐忽现,璀璨夺目。看着看着,莫染忽然了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一丝伤感涌上心头。

每次想到家、想到家人,林莫染总是会落泪,而这一次,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她很难过,却没有落泪。或许是这一系列的突变与危机,她变得比曾经的自己更加成熟稳重。

没有流泪,不代表并不伤心,林莫染抱着膝,仰头望向东方,天际线上聚集着厚厚的云层,云朵之间泛起一道红晕,渐渐地,火红的光中升起一片灿烂的金色,太阳羞涩的浮上地平线,像一个敬业守时的老警察,对大地进行着每日例行的巡视,俯瞰人间的悲欢离合。

在林莫染身后,贺逸之悄悄走来,轻轻地为莫染披上外衣:“早起天冷露水重,当心别着了凉。”贺逸之关切地说。

林莫染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有察觉到身后,冷不防贺逸之走来,莫染有些吃惊,回头看见是贺逸之,继而微笑着说:“谢谢。你的脚好些了吗?”

“不碍了,比昨天好多了。”贺逸之温和地笑着说,顺势坐在林莫染身边。

“我本来还担心着,要是你走不了路,我可以背你走的。现在你好像也不需要了,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林莫染笑道。

贺逸之儒雅地微笑着,起身走向马车,从车里取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玉箫,贺逸之靠着林莫染坐下,手轻轻搭在玉箫上,低低地吹奏着一曲轻柔温婉的曲子,箫声哀伤而温和,似轻诉、似低语,悠长清雅。贺逸之如墨的黑发被风卷起,飘扬在耳后,他面庞如玉,眼若星子,仿佛是天外的仙人,身上没有一丝人间的杂质。

一时间,林莫染听着悠扬的箫声,听得入了神。

一曲奏罢,贺逸之放下手中的箫,说起往事:

“其实我原本是想成为一个乐师的,谁知最后,竟阴差阳错的当了大夫。”

林莫染忽闪着如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奇怪地问:“为什么?”

贺逸之忆起往事,缓缓地说:“我家是中医世家,我又是家中独子,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吹箫,也谱过很多曲子,可是我爹不同意,他折了我的箫、烧了乐谱,逼着我学习医术。没有办法,我屈服了,硬着头皮学这些中药、技法。后来,我慢慢对这些草药也产生了兴趣,觉得没有那么枯燥无聊,也就渐渐喜欢上大夫这个行当了。”

“可你还是忘不了这只箫。”林莫染轻轻拿过贺逸之手中的玉箫查看着,淡淡地说。

“是啊,那时候的我总是会趁着我爹不在家的时候,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练习几曲,日久天长,也就再也割舍不掉了。”贺逸之感叹道。

“其实,你爹是为了你好。”林莫染把玉箫还给贺逸之,望着他说道,“奏乐是消遣,能够使人快乐。但治病却是在救人,使人活命。性命当然比快乐重要得多,所以,你爹说的不错。”林莫染轻声说着,眼神有些哀伤。

听完林莫染的话,贺逸之怪异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林莫染见他表情奇怪,问道。

“我是觉得你和我之前见过的女孩子都不一样。”贺逸之说道。

“哪里不一样?”林莫染问。

“你理智、冷静,而且懂的很多。”贺逸之笑道。

“那是。”林莫染觉得自己的腿坐得有些发麻,换了个盘腿的姿势,对贺逸之笑道,“我本来就是学校里的尖子生,博学多识那是应该的。”林莫染有些骄傲的说道。

想起学校,林莫染不禁有些黯然,大大的眼睛望着一点点升起的日光,忽闪忽闪的,沉默不言。

“想家了?”贺逸之见她不说话,温和地问道。

“嗯。”林莫染点点头说,“家,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曾经,家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觉得有多么重要。现在离着家这么远,隔着两千年的时空,才知道家有多么的重要。”

林莫染神情哀伤,轻声说着:“家就像是一个圆心,无论我走多远,我和家之间始终连着一条无形的线。无论我去了哪里,都是以家为圆心,绕出的一道圆弧。而家,永远是我的圆心。”

听着她的话,贺逸之迷茫了,愣愣地望着她。

林莫染见他呆呆的表情,嬉笑着说:“我说这些你又听不懂了吧?怪我,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早已不是曾经的叶晴了,现在的我,是被人四处追杀的林莫染。”

“没关系,我愿意当你的听众,你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省得闷在心里憋出病来。”贺逸之温和地微笑着,很认真地说,“既然回不到昨天,你就好好的与过去得自己做一个正式的告别,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

“郎中,你也觉得我回不去了,对吗?”林莫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