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容易告诉你。”
裘贵也知章云海的性子,自己和他向来不亲近,刚刚对琅玕的说辞也不过是讨好。若真要求字,确实不容易。
被琅玕看穿,裘贵只好呵呵应着,有些尴尬。
琅玕似乎是体恤他的为难,慢悠悠的出了主意,“这不难。想能和章大人称友的,地位定然不俗。这字又是习武之人的。倘裘大人真要求字,你只费点功夫,多找找历年的军报。自然就知道了。”
琅玕漫不经心的为裘贵想着办法。裘贵心中又是一怔。他知道这位郎大人绝对不是个会说无谓之言的人,今日能对他说上这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怕是另据深意。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查查。
遂忙道,“裘贵谢您指点,回去定用心去找。”
琅玕看着他,笑着点点头,也不再欣赏字画,自顾回到位子上静静的养神。
约莫过去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不见章云海出来,裘贵有些耐不住了,刚想唤人去问问,一位小厮走了出来。
“我家大人,今日身体仍是欠安,不便见客。大人说,无官无职的,改日有机缘再见。”
裘贵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难看下来。跳起来道,“昨日,章大人可是应承我的?”
“昨日大人身体好转,谁知今日又不好了。医生嘱咐,不要为闲杂人,闲杂事费神。要再静养两日。”小厮扯高气扬的推说道。
裘贵恼了,涨红一张面皮还要分说,琅玕却站了起来。“裘大人,昨日我还是掌事,今日已经是被侯爷停职的闲杂人了。章大人不见,也是人之常情。就不要多求了,咱们回吧。”
说着琅玕已经率先走了出去,裘贵狠狠瞪了一眼那小厮,只好恨恨的也跟了出去。一口闷气却着实咽不下来。
回去的路上,琅玕没有什么表情,裘贵却气的胡子翻着。或许他早上吃的过多,此时被闷气顶住,竟一路未停的打起嗝来,使得他更加气恼。
刚回到中心的路上,早有裘贵的下人等在那里。见老爷的车马驶近,忙凑了上去。见过裘贵,急急凑耳说了两句。
琅玕不动声色,只拿余光瞟着他。随着下人一行低语,裘贵刚刚翻起的胡子不由自主的松了下来,难以遮掩的漏出激动之色。
忙回到琅玕身边,打嗝已经止住,声音却难以抑制的发着颤,“郎大人,边关那边抓到一个形似细作的人,现在已经在押解去西麓府衙的路上了。”
“哦?”琅玕应了一声。
裘贵生怕琅玕不明白,又补了一句,“听说,他是由书院去关外的路上被抓的,行囊里还翻出一件驱邪的神装。”
琅玕这才有些在意,但脸上仍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上行而下效,院首大人都这么信奉驱邪之术,多几个善弄巫蛊的人,也不是什么奇事。但若是细作,那这件事情可不小了,定要有真凭实据,签字画押的口供才好问罪。尤其细作的来历,务必要查清楚。”
琅玕在来历两字上格外加重了语气,裘贵当然听得明白。琅玕见他明白了,又道,“裘大人接下来怕是要忙了,毕竟这是大事,对有嫌疑的人还是早做打算的好。如此郎干就不耽搁您了,先回了。”
望着琅玕远去的马车,裘贵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这位郎先生真是个深不见底的人物,若非他今日的提点,自己也不会这么快茅塞顿开。若是因发现迟了,而放走了章云海。那他的功劳可是要减下不少。
裘贵想着,赶紧脚步不停的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琅玕刚回到自己院里,外氅还未来得及换掉。陈承黎就举着缠着纱布的手,闯了进来。
“章云海要叛反的事,你有几成把握?”他边走边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