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多少漏多少。我冒昧问一句,姑娘的病症,可是生来就有的?”
说到病情,琅玕只好将旁的心思暂且收了,点头淡淡道:“应该是吧。从懂事起,我就药不离口了。”
“不应该啊!”长芮双手紧紧交叠着,想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恕我直言,姑娘的病若是天生,那便是娘胎里生的不全,后天实难补得周全;但照姑娘的脉象,长芮更觉得,是姑娘幼年的时候可能是受了某种外力,才没了这块生机的塞子。如果是这样,只要弄清楚究竟损了什么,或许还有办法根除此病。”
琅玕听言,心中猛的一动,她想起戚叔生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姑娘…去…去找回那颗珠子,你的…本命珠…”,难道戚叔让她去找的珠子,就是那块而生机的塞子?可一颗珠子怎么会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这未免也太离奇了。
长芮见琅玕出神,猜到她想起了什么,忙唤道:“你想起是什么吗?”
琅玕摇摇头。她不预备告诉长芮关于戚叔所说珠子的事,第一,她还是不信任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其二,这件事太过离谱,就连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其三,长芮无论是不是残疾,都是皇子,尤其他的背后是陈后。也许不久,他就将被卷进纷乱的利益旋窝中去。对于这样的人,就算是大夫,也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就在此时,厉姨端茶回来,见到长芮诊脉完毕,忙不迭问道:“殿下,我家公子可有起色?”
长芮将先前的话题收住,冲厉姨平和一笑,“比起下午的凶险确实好些了,只是姑娘的身体,近期内绝不能再鞍马劳顿,还是静养为好。”
厉姨一怔,转头看向琅玕。琅玕点点头,“厉姨,殿下都知道了。”
厉姨赶忙将茶盏递到长芮手里,睫毛轻闪,展颜笑道,“是呀,我就心里想着,殿下医术高明,定是瞒不过。况且殿下仁厚,就算知道也无妨的。”
厉姨是她们三个中最通晓人情世故的,捧衬的话拈手就来。礼多人不怪,况且她下面说的才是重头戏。“殿下,我家姑娘病的重,我们又初到这里,实在需要个好大夫。你看…呵呵…不知您可认识同您医术一般高明的好郎中,为我们荐一位?”
琅玕哑然,这分明就是厉姨设的话套。不想,长芮却摆摆手,自己走近套里:“西麓我也不熟,不必多费功夫了。横竖我只是个虚闲的皇子,这几日待在这里也无事可做,每日过来探探病,和先生说说话,倒打发些时间。”
此语可谓正中厉姨心事。一来,她下午见长芮行医手法,沉稳妥帖,便知他医术不俗;二来,既然他已知琅玕身份,求医问药自然方便许多。
忙瞄了眼琅玕,见她也没有反对。遂赶紧对着长芮一阵千恩万谢,无以为报的大放厥词。
说了好一阵,厉姨方住话,问出正题“殿下,那方子…?”
“方子照旧,明早、午各服一剂。等下午,我再来看过。”说完,长芮谦言告辞。可待轮椅行至房门,他忽然让厉姨停下推扶,转身又嘱咐道,“姑娘还是多养着吧。新官上任的见礼拜访,先缓过这几日不迟。院首那边,我会替姑娘交待的。”
琅玕点点头,以示同意和感谢,长芮这才重启了轮椅,行出房门。
这一夜,琅玕睡的很轻,辗转反侧思绪不断。一会儿是戚叔临死一刻,谆谆的嘱咐,让她感伤;一会儿是面对陈承黎时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让她迷惑;还有**幕后的推手,如果不是皇子长芮,那又会是谁呢?陈后?楚临?又或是四王中一个?长芮不肯言明他偶然听闻的出处,那想必该和陈后有些牵连,那是陈后吗?应该不会,不然她定不会允许长芮来搅她的好事。思量着,琅玕不由将目标锁定一人,却又不能十分肯定。
就这样翻来覆去,她难觅困意。直到东方鱼肚泛白,才合上眼。只是她不知道的,今夜还有另一个人也一宿未眠,那就是建炀侯-陈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