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该来寻我的晦气,但是您却迟迟没有出现。从那时起我便觉得奇怪了。”
说着琅玕玩味看了眼道人,继续道:“也就在那时,戚叔身上,隔上半年就会带出一股奇怪的香气。师侄嘴虽不刁,但是常年喝药惯了,药里有些什么,就不难尝出个七七八八。戚叔身上的气味,却不是我汤药里任何一种药草,你说这岂不是怪异?”
琅玕并不等着道人附和,又接着说道:“戚叔是师门的药仆,一身医术自然也是传承师门。水阁里关于医药的典籍不少,闲暇无聊,我也会翻翻。机缘巧合,竟被我看到,这种香味就是…‘寒芹草’。”
道人听到此处,不由紧促眉头,瞧着琅玕,冷冷讥笑:“不错。能被你翻到这样偏门药草的出处…哼,师侄,你有心了。”
“不…不…寒芹草可不是药,是毒。至阴至寒的毒草。人吃了,立时卸去一身火气,僵死当场。”琅玕并不理会道人的讥讽,一派天真的纠正道。
“师叔,你说水阁里就我们几个,戚叔弄些毒草,这是要毒死谁呢?我当然不敢大意,又留意了些典籍,终于发现,这寒芹草虽然人吃不得,却是阴寒的鱼类可食,不仅可食,吃了还易上瘾。”
说道这里,琅玕有意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七分调笑:“师叔,怕是我这龙侍的位置,就是托了寒芹草的福吧。您今日那杯茶水…可是寒香凛冽呀。”
“呵呵!师侄你果然心思机敏!看来拘你在此,师叔是做对了。若放你出世,凭你的城府,真不知要闹出多大风浪。”
琅玕并不辩解,反而难得的撒娇道:“师叔,莫急着定论,我还没说完呢。您费这么大力气布置一缸鱼,怕不是单单为了琅玕好吧。您真正的意图,是为您自己治病是真。这寒芹草若混了秘药,喂食百年老鱼,那这老鱼就可以吸治一种因无妄邪火而生的毒疮。不过这种毒疮,却不是寻常人会得的,呵呵,大多…是因为术士之流,嘴上不好,干了太多泄漏天机的事而遭的…天谴。”
“你…”道人的隐疾,竟然被琅玕直白的说出了,不禁恼怒。
琅玕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娇嗔道:“哎呀,您莫要被小辈几句戏言,应了恼羞成怒。您的事,我自然会三缄其口。这遭报应的事,您不怕,师侄却是怕的紧呢。还记得我测的字吗?不过那个字,可不是为我自己测的,实在是送给师叔您的。”
“口”,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术士之流,干的自然是替人问及福祸的营生。这个字,就是在旁敲侧击的让道人留些口德,也是在警告他,若是将自己的身世泄漏出去,那么这么多年的知情不报,于他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道人自也知道其中利害,只是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给戳穿了,心中不由蕴起十分的羞怒。
“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仰天村布局的时候—天罡三十六路阵法,我便断定这布阵之人必是系出同门,而有能力布下如此大阵的…,也只有我那素未谋面的师叔…哦,不,更应该说是,当朝国师—楚临大人。”面对楚临的恼怒,琅玕仍旧面容平静的总结道。
这些年来,国师楚临已经被身上的天罚毒疮折磨的苦不堪言。此毒疮喜阴,所以每到深夜,痛痒难抑之下,他不自觉就会变得暴躁易怒。尤其是今夜,楚临的恼怒已然接近零界,似乎下一瞬,就要化为无边杀戮。
就在此时,楚临反怒极而笑,阴恻恻的声音,震得树木花草都在颤抖,“师侄,你果然有乃师之风。若论对事情的洞若观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这退苑堪比皇宫,你倒也配得上这里。以后的日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