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份就是元恪和郁子之间最大的障碍,自古男子为江山放弃美人的多数,为美人放弃江山的却是寥寥。帝王,想得到自己心仪的女子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轻而易举的事情。
像元恪这样放下身份,劳心伤神的,确实值得感动,也值得敬佩了。
“我曾经对郁子说过,我是个不需要爱的人,不相信那种虚无的感觉,男女之情不可信。我自小就明白,可还是把你放在了心里。今日的一切,都是元恪没有自知之明,你三番五次拒绝我,可我还是不死心。在郁子心里,我是这样的死皮赖脸,对吗?”
“元恪!”郁子有些厌烦,“你也说了,这个话题我们真的说过很多次了,我非常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了,是你自己不懂。现在,你清楚了吗?我真的不适合你,更加不适合生活在宫里。”
原本元恪心中还有愧疚,不忍心对郁子用强。可不由自主想起了她和周正之间的种种,此时是不该再有什么顾虑了。转身坐到了白整方才的位子上,浅笑着低声道:“那……便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元恪收起了笑颜,俨然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帝王模样。“朕今日娶婉颜无论为何都已不重要了,她生来就注定就皇家的人,而你,也不例外。你既不怕死,那必然也不在乎周正等人以及无忧山庄老小的性命吧。”
“你……”郁子不相信此刻坐在对面的人是她所认识的元恪。
元恪也没有给郁子开口的机会。“十日!朕给你十日,你要安顿好山庄内的一切事宜,到时朕会派人接你入皇宫。若是你认为你有能力在这十日内带着几百口人神不知鬼不觉逃走的话,此刻你便可说不愿。郁子,你生得是朕的人,死,也得是朕的魂。无论十日之后,你是死是活,都得进宫。”
尊贵的帝皇离开座椅,转身大喊。“来人,回宫!”
离去之际,元恪一声长叹,暗自神伤,但却又有种说不说的畅快和轻松。“朕会让白整在你庄外驻扎等候,若你有过分之举,朕要你山庄老小人头落地。”
此时的元恪在郁子眼里连背影都是得意的,他终于在她面前立了威了,终于不那么低三下四了。她确实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带着那么多人在白整眼皮底下小时,更不可能一走了之。
虽然元恪言语过激了些,但郁子还是相信他不会对无辜的老弱妇孺做什么,但周正一行人绝落不得好下场。
虽然明知道他只是为了逼她就范,可还是忍不住愤怒。“元恪,你这个衣冠禽兽,竟然这么逼我。你这种人做什么皇帝啊,昏君!”
气头上过了嘴瘾,但她不能说元恪不是个好皇帝。皇帝不需要事事以他人为先,更不需要多大的善心。元恪没有错,是她不该招惹他,在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就该躲得远远的。
白整此刻心里算是乐开了花儿了,不仅能把周正整的鸡犬不宁,还能帮元恪抱得美人归,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趁机除掉周正,一举多得,简直人间美事啊。
现在想来,郁子也就不那么讨人厌了,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小跟班。白整驻足回首,挑着剑眉,打量着单吕,不屑道:“喂,你家主子让本将军你四处转转,你离得那么远做甚?今后你家主人就是陛下的皇妃了,你大可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单吕惊了一跳,跑到白整身边问道:“皇妃?你们方才的交谈我没敢多嘴,方才那个公子出来时姐姐喊他……元恪?那他不就是皇帝了?他真的是皇帝?”
白整颇为得意,趾高气扬。“那还能有假的,陛下对你家主人痴心一片,定不舍得让她受委屈。你是女子,若是愿意,到时候可一同随嫁到宫中,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入宫?”单吕再一次惊叫着,甚是惶恐不安。别人不了解,可她跟了郁子这么多年,郁子的心思她最明白了。郁子是自由洒脱惯了的,绝不可能为了做什么皇妃心甘情愿在宫里困一辈子的。宫中人心难测,个个是笑里藏刀的,郁子怎么可能会愿意跟这种人在一块儿。何况郁子也不是会讨好他人的人,若是真的进了宫,日子久了,皇帝一定会厌烦的。冷宫都算是好的下场了,怕是只有一条死路可以走了。
单吕呼吸一滞,眼前似乎闪动着郁子入宫后的画面,甚是凄惨啊。“白整……将军,无论是你还是陛下都说了不算,没有人可以决定姐姐今后以何种方式生活,更没有人可以逼迫她做不愿做的事。是,皇帝陛下是世上最尊贵的人,也是权利最大的人,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可郁姐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般软弱,即便是死,我们也在所不惜。”
“你……”白整怒指着单吕,正要指责,看见了远处的元恪,这才罢休。“哼,那就走着瞧了。”
“哼!”单吕绕过元恪去园子里寻郁子。
“无礼的贱婢。”白整上前指责着,也是害怕元恪在气头上迁怒单吕。“陛下,贱婢无礼,莫要放在心上。对了,郁子之事如何了,她是否妥协?”
元恪眉间狰狞着,长叹道:“已经由不得她了,朕已将她逼到绝境,十日后,她便是朕的皇妃。方才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