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今日嫁出去的于婉颜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白整的表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那百年难遇的婚礼,是皇帝为自己的新宠办的,于婉颜是元恪的皇妃。
那白整所谓的邀请不过是为了羞辱她一番罢了。
对元恪虽然有些好感,但还不足以让郁子忍受白整这些羞辱的言语,不过不足以让她失了风度,跟他吵闹。“作为元恪的姐姐,他今日娶亲我是应该参加的,可是你说了,是别人代娶的,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去了。再者说,白整将军你把我请到你的府上,对我如何我倒是真的不在意。不管你受了什么命令或者是你自作主张,今天的这个局,你都算不得赢。为何呢?因为那元恪在我郁子心中什么都不算,莫说是一个于婉颜,就是十个、一百个,都跟我没有半分关系。我这么说,白将军你该懂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在这里奚落我了吧,没用的。”
“哦?”白整轻笑疑问着,却也没再打算说些让她难受的言语。元恪娶亲,要说郁子心中毫无感觉,白整不信,打死都不信。“庄主是真的没所谓吗?毫不在意?”
“说过了,我不在乎!”
口口声声的不在意,没关系,可暗暗回想,却又是一股莫名的心酸。她真的如口中那般坚定的无所谓吗?告诫自己,不可因为元恪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却早已失了理智。如果真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点儿都不在意的人,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争辩吗?不管会怎样做,总之不会是现在这样与白整做些无谓的口舌之争。“我……不在乎……”
“郁子真的不在意吗?”
身后熟悉的声音使郁子身子越发僵硬,头脑一片空白。今日是他大婚之日,他不在宫中拥美妾入怀,竟然跑到臣子的府中与她……私会?
迟迟不肯转身的郁子,视线定格到单吕身上,轻声吩咐着:“小吕,你先随白将军下去吧,四处转转,我一会儿就去找你。不能说不,快去!”
单吕担忧,可郁子的决定何曾改变过。“是!”虽然是千般万般的不愿,但还是无奈跟白整离开了园子。
迎亲的队伍路过时,郁子只郁闷看着白整,可元恪眼中只看得见她一人。那个让他牵肠挂肚思念了好几个月的人,当自己也埋没在人群中的时候,他才发现她有多么耀眼、多么与众不同。
此时能看着她,就算只是个背影,元恪都觉得满足、幸福。“分别多日,郁子不回头看看我吗?”
“有什么值得看的?”不说郁子也猜得到元恪是如何出来的,抬脚转身,果真是没叫她失望啊。“你让我看你那身红色的迎亲服吗?元恪,既然娶了人家,就该好好对待啊。今日是你们的大婚之日,你不在宫中,费这么大的力见我做什么?”
元恪忍不住上前了两步,却又不得不止步,郁子容不得他靠近。“娶于婉颜是不得已的,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你可知周正是何人?”
周正的身份,与他相见的第一日就知晓了。可元恪是这个世上最不该知道周正身份的人,他问了,那就是有目的了。
周正一行三十几人已是隐姓埋名了,若原先的身份被他人知道,那一定会被当作是叛逃的罪人,五马分尸都是轻的。势必要连累家人以及收留他们的无忧山庄的老小,郁子摇头,神色依旧。“周正就是周正,我只知道他是个好人,别的跟我没关系。”
“那就是不知道了。”
郁子向来是直接,既然都猜到他有所求了,那还有什么废话的必要。“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当作不知道便好了。”
元恪无力地苦笑,看着郁子咄咄逼人的言语以及眼神,他又该如何,又能如何。“如此你便是得到了那……我若是不依呢?郁子可要劝劝我?”
“那次南征本就不顺利,先帝的身体本就每况愈下。周正他们被困了七八天,既没有敌人进攻,也没有人营救。脱困了才得知先帝逝世,他们也成为了烈士,你要他们如何以死人的身份在先帝的丧期回来?你身为新帝,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助他们。若不能为他们正名,更不该害他们,不如就当作他们真的已经死了吧。”
那日在后山见到郁子与周正那样的亲密无间,今日有不惜翻脸为他求情,元恪是忍无可忍。“我不答应,你能奈我何?你怎知那周正所言不虚,你又如何证明他不是叛徒呢?周正,无论是好是坏,迟早都会连累你的山庄。而郁子你,是唯一可以阻止悲剧发生的人。”
“我不会怀疑他的,你想我怎样,大可跟我直说。”
郁子越是相信周正,元恪就越是痛恨。不如就按白整的法子,利用此事,反正于婉颜也娶了,事态已到了他想的那一步,牢牢抓紧郁子更好些。“我想怎样,你不清楚?你让我直说,你为何不呢?”
“你……”他果真是皇帝,不可一世。滥用他的权利达到目的,确实是个皇帝该做的事情。郁子丝毫不诧异,神情冷淡。“你还是想要我,哼,元恪啊,我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办法束缚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元恪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