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女子都只算是男子的附属品,在皇帝眼中,那更是仅供赏玩的玩物,从来不会是值得劳心劳力花费心思的。无论样貌何等出众,性情如何温婉,都将是昙花一现。
包括元恪的后妃,大多都是他看着顺眼才招进宫里的。他只是一时兴起,即便是深得宠爱,做错了事,他也不会念半分往日的情分。
而元恪,只记得当年元宏对冯氏的痴情,怎奈毒妇生性放 荡。元恪谨记,从不敢忘怀。女子,皆为毒物,或是玩物。在见到郁子之后,这一观念也从未动摇,即便她何等的与众不同。
“姐姐!”单吕带着几个人抬着东西收拾了一会儿。“都准备好了,姐姐你可以做了。”
郁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薄尘,本是想着让单吕一起的,可这个叫云腾越的小子深不可测,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是远离些好。“辛苦小吕了,今日你不方便留下,改天姐姐再补偿你。”
单吕向来顾大局、识大体,何况她也不想跟一个陌生男子同餐。“知道了,那小吕先下去了。”
“乖!”郁子目送单吕后,不经意间的回头,方才那油嘴滑舌的少年却蹙眉眺望着远方。眉宇间有种谈谈的说不出的忧伤,似有不能忘却的伤痛。
郁子不愿别人问及她的伤心往事,同样她也不会过问别人的过往是何种的伤痛。低头拿起单吕准备好的食材放到了烤盘上,而后在一旁调配佐料。
“喂,小屁孩儿想什么呢?尝尝我做的东西。”
盯着眼前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元恪眉头愈发紧蹙,颇为嫌弃道:“这……是何物?”
“没见过就对了,你吃吧,管它是什么呢,总之不会毒死你的。”
“呃……”元恪半推半就拿起一串烤肉,表情狰狞闻了闻,瞬间又是笑逐颜开,极为好奇。十分优雅,浅尝了一小口。“嗯,真的不错。”
郁子也是似笑非笑,眉眼间透出的皆是疑虑以及不信任。“不错就多吃些,吃完我送你回家。”
男子自古就不是贪吃的物种,元恪更是,色大于食也。闻郁子言,随即放下了手里的美味。“郁庄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山庄风景实在让人神往,庄主可否留在下几日?”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真不是胡诌的,似乎是惹上麻烦了。不过郁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当初明轩那样的人物都心甘情愿只做朋友,现在也不在话下。
郁子低头长叹了一声,俯身做到元恪身边。“观赏游玩当然是可以的,只是……庄内事情过多,我恐怕是不能相伴了。明轩离世后,我一时无法接受,颓废了很久。庄上的生意也是没有心思管理,最近才好了些,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人了。我也害怕我的心血因为自己的任性软弱毁于一旦,所以……你是可以理解的,对吗?”
郁子说再多,元恪也无心听到耳朵里。“明轩……是谁?”
郁子哽咽了几声,低声啜泣,“明轩……该怎么说呢?当年因为些事情我不得不离开,但是因为我太好强,又不愿意信任,所以分别多年。明轩身子弱,多年来一直苦苦寻找我,因此也耽误了病情……”
本是想着让元恪知难而退,不想却哽咽在喉,一次次的心痛如绞。“明轩找到我,他也是病入膏肓了。他说,我给了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只可惜,这一生太过于短暂,他不能娶我做他的妻子。他在,我没能珍惜,失去之后我才懂得他有多重要,才知道我有多么在乎,即便不是爱,那也是不能舍弃的感情。”
元恪并不是从前的明轩,更不会做出跟他一样的判断和选择。郁子的一番说辞,元恪实在觉得可笑。“爱?”元恪不禁冷哼了一声,“你说的那种感觉我从未体会过,但我明白。不过你不觉得这种东西太过于虚无了吗?这世间连亲情都未必是长久的,更何况是你口中所谈及的爱。郁子,不要轻信他人,世上唯一可靠的只有你自己。男女之情,反复无常,今日与你死生契阔,明日便尽可能执他人之手,与他人偕老,绝不可能一生忠于一人。”
任何事都有原由,他会有今天这番言论,或许是受过了伤害亦或是见多了他人受伤害。“别的我不知道,但那亲情是时间最长久的情感,父母亲对孩子的爱永远都是无私的。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我不清楚,我们的思想观念很不一样。”
“那不重要,女子与男子本就不同,何况是思想。我之所以想要留下,无非……我可能有些无礼了。但我与郁子的初见本就……身为男子,我应当对你负责。你有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无一不允。”
这小屁孩儿也还算是直接,开门见山也挺好。郁子浅笑,无奈道:“这个……就不必了,我没有放在心里。再说你也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即便是看到了,你也没对我做什么,不需要你负责。今天的一切,你就当没发生,什么都没有,可以吧?”
“不好!”元恪毅然坚定道,“怎么如此呢?莫说是……就是……哎,难以启齿,总之,我是一定要对你负责的。”
难以启齿?方才也没有见他有多腼腆,活脱脱一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