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丫头,你怎么了?”上官氏见任文新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不由得焦急问道。任文新连忙回神,扯出了笑容,
“我没事,就听外祖母安排。”
她绝对不允许上一世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她已经不是上一世的任文新了,这次安家一定会没事的!
下午,任文新睡过午觉起来,安平就来了。一身长衫的安平眉宇之间还有些稚气,但是做事却很沉稳。安平是大舅母江氏和大舅舅安诺言的长子,因为大舅舅和大舅母感情好,所以大舅舅没有纳妾,因此恒昌侯府也就安心、安静和安平三个孩子。
“文新表妹,祖母说你要出门,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安平得了大舅舅安诺言的真传,行事之间温和有礼,是京城有名的谦谦君子,任文新含着泪展颜一笑,
“有劳表哥了。”安平脸一红,他醉心学问,除了家中的几个妹妹几乎没有和旁的女孩子接触过。任文新于他而言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其实在来之前他是很紧张的。
但是妹妹安心和他说,这个表妹是一个很好很特别的女孩子,于是他便鼓着勇气来了。现在见到任文新对着他笑,他有些害羞。安平做事情很周到,府中的马车早已备下了。恒昌侯府在城东,众城书局在城南,要到众城书局要穿大半个京城。
任文新记得顾勇的那个弟弟在考中状元之前一直在京城摆个摊子卖字画和帮人写家信用以度日,这也是她在几次宴会中听一些大家小姐闲后谈论的时候听来的。她并不清楚今日会不会遇到他,也不清楚这件事究竟靠不靠谱。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试,这个事情刻不容缓。顾勇是不可不多得的猛将,如果能够争取到的话,定然是一桩美事。
一路之上任文新都掀着帘子观察着马车外的动静,大胤对女子的约束较低,况任文新一直带着帷帽倒也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
一直到了众城书局,任文新也没见到那个未来的状元公不由得有些沮丧。安平见任文新的兴致小了很多,一时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众城书局占地极大,一进门就被满满的书给包围了。伙计一见有人进来了,忙迎了上来,笑容得体。
“客官需要什么类别的书?”小伙计这话是对着安平说的。安平是众城书局的常客,小伙计都认识他,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安平进来选书的。至于任文新,估计是陪着安平来的,小伙计是这么想的。安平略有些尴尬,示意小伙计任文新才是这次的主角。小伙计笑容一顿而后立刻很自然地转换了过来,又对着任文新问了一遍。
“近日我的琴艺有些停滞不前,想找些书来看。”出来找顾勇的弟弟是真,来买书也是真。琴棋书画中,任文新学的最好的便是琴这一样了。任君陌知道她的爱好之后也是有意培养,给她找了很多书籍来看,其中还有很多的孤本。可是任文新在遇到沐轻吴之后就将这个爱好给丢了,算起来她也是好久没碰过琴了。
“我们一楼有不少的琴谱,我带小姐去看看。”小伙计殷勤地对着任文新笑。任文新缓缓摇了摇头,慢悠悠道:
“一楼的这些书怕是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你还是直接带着我去子部楼吧。”众城书局的一楼都是一些综合的比较常见的书籍,从二楼到五楼就按照四分法分为四个楼层。而从六楼开始便是各种孤本,直至十楼,楼层越高,书本越多,任文新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些个会做生意的商人,总是能准确地抓住受众的需求。
小伙计道了句好咧,立刻带着任文新往楼上走。才走了几步,便听到经部楼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一个很是聒噪的嗓音大笑着说着什么话,等任文新他们走进了,才听得更详细。那人笑得得意,嘲讽着在骂人,只听他说道:
“顾文,这楼上的书你有钱买吗?你还是去一楼挑挑好了,就你这样的还上楼干什么?唉,本少爷觉得和你待在一起都抬不起头来了。你说说你,好好地种地去不就好了?非要装斯文来读书,真是把我们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任文新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她没记错那位短命的状元郎就是叫顾文。名字叫顾文,又穷酸,是个读书人,估计是十有八九中了。
“表哥,我们过去看看吧?”任文新对着安平提议,为了不让安平起疑,她又添了一句,
“我生平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了!”安平其实也正有此意,作为一个读书人,他怎么可以看着另一个读书人被这样的欺侮?但是一想到今天是陪着任文新过来的,虽说大胤对女子的约束较低,但对方怎么也是男子,他倒是一时有些迟疑。没想到任文新主动提出一看,倒是合了他的心意。
“如此我们便去看上一看。”于是任文新和安平便一起去了经部楼,朝着那吵闹的地方走去。只见走道上围了一群人,被围在中间的男子一身儒生打扮,衣服虽整洁但已洗的发白了,衣缘处也有些磨破了。由于隔得远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只能听到他有些气愤地回击:
“你们让开!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地方,我凭什么不能来?你要是觉得和我待在一起丢人,那你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