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苏原本是想来看看任文新起了没,平日里小姐早就喊她们了,可今日到了这会儿,还没见小姐有什么动静,她有些担心,便进来看看。却没想才掀开帐子就看到任文新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倒是被吓了一跳。
“奴婢来看看小姐醒了没……”
任文新将眼中的厉色收了起来,她撑起身子,花苏忙将枕头垫在她身后。任文新虽然未能完全信任花苏,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花苏是个手脚灵活,头脑比手脚更灵活的丫鬟。要是这样的人能为她所用的话,她一定能事半功倍。
“方才做了噩梦,给我找件干净衣裳来,再打盆水,我擦擦。”
任文新吩咐下去后,花苏立刻去执行。不一会,花苏就带着热水和干净衣裳进来了。任文新由着花苏伺候自己,待收拾妥当之后方道:
“叫花楹带上你们做的荷包进来,我有事吩咐你们办。”
不一会儿,花苏、花楹就带着任文新醒过来后没多久让他们做的荷包进了内室。任文新从床边的那个上锁的大木箱中捧了个上了锁的紫檀木匣子出来。
“我住进这院子这么些日子,还没和院子的下人打过照面。等会儿,你们往每个荷包里面放上五两银子。而后将院子里所有的小厮丫鬟都集中到院子里,我有话要和她们说。”
任文新想了很久,既然敌在暗她在明,那么她就动上一动来看看。花楹听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先前我还在奇怪,小姐要这么多的荷包做什么,还是要一样的。却原来是要给下面人的啊,小姐真是心善。”
相较于花楹的大惊小怪,花苏倒是半点惊奇之色都没有,像是早就知道了任文新会这么做一样。任文新院子里的人不多,加起来也不过八个人,倒是没费劲就装好了。任文新从中拿了两个出来,有从紫檀木的匣子中拿了两个十两,一个里面放了十两,递给花苏和花楹。
“你们两个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两个你们拿着,可千万被告诉别人哦。”
任文新故意偷偷摸摸地和她们说道。说完了,她又像是觉得这样很好笑一样,自己先笑了起来。花苏不肯收,
“这个奴婢不能收下,奴婢才来了这么些时日,拿五两银子本就是不好意思了,现在怎么能拿这么多?小姐快收回去吧!您这样可是折煞奴婢了!”
任文新佯装不悦,扭着头瞪着花苏,“你这是不想再待在我身边了?”
这话对于一个丫鬟来说太重了,花苏立刻就惊慌了,一下子就跪在了任文新面前磕头。
“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任文新朝着花楹使眼色,花楹会意上前去把花苏给扶了起来。
“花苏姐姐,你以后还要照顾小姐呢,这是小姐的心意,你就收下,可别推三阻四的。”
花楹自动地开始劝花苏,“咱们小姐啊最不喜欢人磨磨唧唧了,你看我不就收下了。你也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以后好好帮小姐办事就是了。”
“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看着办吧。”
任文新适时得添上了一句。话到了这里,花苏要是再不收下就是不识抬举,她千恩万谢收下了荷包。任文新看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眸中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院子里的下人们都召集到一起的时候,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了。已经入了冬,寒风瑟瑟的,很多人在寒风中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旁的原因,任文新并不急着说话而是晾了大家一会儿,待到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才拢了拢狐裘大袍站起了身。
“今天将大家聚到院子里是有些话要和大家交代。”
任文新挺直了脊背,下巴微微上扬,整个人显得有气势却又并不压迫人,这个姿势她学了很久才学会的。
上一世,她为了当好沐轻吴那该死的王妃,没少下功夫。扫了一圈,任文新将所有的人都记在了心里,这才又慢悠悠道:
“本早该和大家见个面的,但谁知老天爷不作美,我来了京都就病了好几日。今日我身子好些了,有些事也该办了。”
人群中有些骚动,任文新也不管,继续道:“我住进了这个院子,就是这个院子的主人。我不管你们之前是谁的人,又忠于谁。但从今日开始,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的主子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我!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只提醒你们一句,各位的卖身契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中。我奉劝你们好好想清楚,我这里不需要不安分的。众位,可是听清楚了?”
任文新的话落下,下面三三两两的有人回答听清楚了。任文新也不去计较这些东西,她今日做这一场戏,立威是一方面,趁机理清楚一些人背后的势力也是一方面。所以,他们记没记住,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花苏、花楹,将我给大家准备的东西发下去。”
任文新又转回到椅子上坐下。任文新准备的银子分量足,很多人一个月都拿不到这么多的银两,所以很多人一见到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任文新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