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新知道,上官氏不赞同她这个做法,毕竟是一家人,她这样防备刘氏,上官氏心里怎么会舒服?虽然打算来解释清楚的时候,任文新就想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心中还是一阵刺痛。
“文新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外祖母勿怪!”
任文新又跪了下来。这一次上官氏没有立刻就将她拉起来,而是过了一会儿,才扶起她。任文新满心的难过,低着头掩饰情绪的低落。
“你这个丫头啊,早知道会这样,当年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一定将你接到我身边照顾的。”
上官氏搂住任文新,怜爱地拍着她的背,
“你这是受了多少的委屈才会这样殚精竭虑啊,都是你那个爹不好,当年不肯让我带走你,还和我打包票说会照顾好你!看看你现在,才十四岁的孩子,比我这个老婆子还要操心。”
任文新没想到事情居然朝着这样的状态在发展,她靠在上官氏肩头,小心翼翼地忐忑问道:
“外祖母,你不生我的气吗?”
上官氏对准任文新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子,年过半百的老人,中气十足地叫道:
“你外祖母我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吗?你要是不防着那个刘氏,我还要提醒你防着呢。她那个人我哪里不清楚,这些年要不是我压着,她能把整个侯府给翻过来。”
上官氏的话让任文新一扫之前的小悲伤,整个人豁然开朗了起来。她的外祖母总是这样特立独行,可也正是这样特立独行的外祖母才能无论顺境逆境都淡定从容。
“那个丫鬟你想留着就留着吧,不过我觉得你小舅母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肯定还有别的准备,你不得不防。你院子里那些人,要干净的查查清楚才好。”
说完花莲的话题,上官氏又开始担心起任文新的境况来。任文新很享受这种被亲人疼惜的感觉,她上一辈子太把这些当理所应当了,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不过上天总算是眷顾她,让她能有机会再次感受到这样的疼爱。
“文新知道,这件事文新正在着手准备。不过有一事,文新倒是犯了难,还要请外祖母帮忙拿个主意。”
解开了心中的疙瘩,任文新的胆子也大了。外祖母上官氏在任文新的心里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智者,没有什么事是她解决不了的。
“是什么事情,让我们的小聪明都犯了难?说出来,我听听呢。”
“文新儿现在院子里没有个管事嬷嬷,以前在江南的时候,倒也不觉得,来了京城了,虽说现在身边有了花楹和花苏,但现在院子里这个情形还是要有个有资历说得上话的人来才行。”
任文新这几日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上一世,她是等到嫁去端王府的时候才开始找了两个管事嬷嬷的。因为那两个人是刘氏帮她找的,并不跟她一条心。这一次,她不能再让这种事情来拖自己的后腿了。如果说除了花楹之外还有什么人是能信任的,那就是外祖母上官氏了。所以这个管事嬷嬷的人选自然是要上官氏给她拿主意的。
“你那个院子里确实缺人,我最近正在观察。从外面买的丫鬟,虽说卖身契在手中,但来历什么的总归不如家生子放心。可这家生子吧关系在府里错综复杂,也是容易出问题的。我想着,两边都给你安排些人。至于管事嬷嬷,这个人选非常重要。很多事情都是要管事嬷嬷去处理的,这个人必须要绝对的忠心。一时半会儿,我倒是没想到什么人可以用得上的。”
上官氏这里也犯了难。她对任文新的状况不清楚,一时之间倒也没了主意。任文新也知道这事不能操之过急,选人这件事是大事,一个疏忽就会跌一个大跟头。
“外祖母也别急,这件事就慢慢来好了。现在我院子里人不多,倒也不碍事,外祖母替我查看查看。”上官氏也明白任文新这话有道理,索性将这件事丢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上官氏问了问任文新在江南的情况,这一聊便到了中午,上官氏又留了任文新用午饭。午饭用过,上官氏便要午睡。任文新不再打扰上官氏,从上官氏屋内退了出来。花楹和花苏一直等在外面,见任文新出来了,忙将狐裘大袍给任文新披上。
“你们两个用个饭没?”任文新边走边问。
“回小姐,我们两个已经用过了。”
前两天才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湿滑,有的地方还有积水。但任文新不见丝毫的缓慢,脚步飞快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赶。
“花楹、花苏,我前两天吩咐你们做的荷包做好了没?”今日和上官氏的一番交谈之后,任文新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赶紧实施才是。
“都按照小姐的吩咐做好了。”任文新点头,而后一路无话。
回到自己院子之后,任文新进到内室休息了一会儿。在江南的时候,她没有午睡的习惯,上一世,她流了产,身子落下了病根,她才开始每日午睡。不料睡习惯了,现在不睡上一睡,便觉得下午没有精神。任文新并不贪多,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方才她做了噩梦,梦到她被沐轻君救回之后,沐轻君送她回京都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