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赎身走人1(1 / 3)

香楠听着身边程思义匀称的呼吸声感觉心乱如麻,左思右想到天际微微泛白才隐约有了睡意。

然而睡得并不踏实,杂乱无章的梦境接二片三,最后那个尤为真切深刻:凑足了银子的香楠拿着银子找程思义赎身,两人言语不合争吵起来,最后程思义竟不知从哪摸出把匕首,要香楠把命留下。眼看程思义手持匕首一步步地靠近自己,香楠一下从梦中惊醒。

坐起身后发觉是噩梦一场,凌香楠暗暗轻吐了口气。身边已经不见程思义的身影,窗外已经大亮,隐约听到玉梳和玉琬说话的声音。

“你说玉花她以后不会就是西府的奶奶了吧?”玉琬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好奇。

“别瞎说。爷的事哪轮得到咱们插嘴!”玉梳立刻轻声呵斥,口吻酸溜溜的,“玉花虽然得了宠,但要做西府的当家奶奶还差得远呢。”

听得香楠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天知道她和程思义之间其实是清白的好不好,当西府少奶奶八字还没一撇,况且她也并不稀罕。

也难怪,中秋之夜她和程思义宿在一起,这等于变相地向人们公开了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她清白与否,现在也只有天知道了。

好吧,在为自己的将来发愁前还是先让身边的流言止住。

香楠坐在帐子里轻咳了两声,外面马上安静了。香楠定了定精神,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撩开帐子,迎上玉琬强做欢颜的笑脸,“玉花,你醒了,爷让我们候在这,还吩咐你有什么要求要第一时间满足。”

“说吧,想洗澡还是想先吃东西?别磨蹭,我们伺候完你还得各忙各的呢!”玉梳脸色冷冷的,满是疏离之意。

通房丫头在抬姨娘前算不得主子,和普通丫鬟一样做活,还轮不到被人伺候。

自己现在的状况正是处于通房丫鬟的水平上,而程思义却破例让两个大丫鬟来伺候自己,难免会激起她们的不满和醋意。

“不用了,大家都这么忙,我自己来就好了。”香楠轻叹,两人有些犹疑,彼此看了看不做声,香楠索性起身轻推二人的后背,“放心吧,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都是好姐妹,何必这么见外?”

“好吧,那你有什么需要的,不妨喊我们……帮忙。”最后,玉梳淡淡地说,深深凝视了一眼香楠后出了屋,玉琬跟着点点头也马上离开了。香楠望着二人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香楠径自洗漱了,来到屋前的回廊下,刚说要晒晒太阳,屋外打扫和粗洗的丫头婆子们便凑在一处交头接耳,时不时还瞅香楠一眼,指指点点的。

香楠顿时双颊彤红,猜到这些人是在为昨晚的事说三道四。站在回廊下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尴尬。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这个月的工钱不想要了是不是?”玉梳的声音传来,再看时,她整个人已经來到院子里,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的丫头婆子们立刻做鸟兽散。

玉梳鄙夷得冷哼了一声,回过头见到回廊下的香楠,缓和了几分神色走上前,“你也是爷的贴身大丫鬟,甚至比我们都得宠,这会子怎么一副柔弱可欺的样了?”

“谢谢你玉梳。我其实并不是故意装作柔弱可欺,你明白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吗?”流言久了好似污垢,终究会自行消失,何必要做无谓的辩解,只会越描越黑。

玉梳静静望着香楠,默默思度她的话,渐渐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你是说,你和爷之间……”

话说到一半,小栓匆匆走过来,“玉花姑娘,你哥说有要事找你,现在正在垂花门外候着呢,爷不在,小的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委屈你哥在垂花门外等等了。”小栓恭敬客气地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跟我来吧。”

听说哥哥找自己有急事,香楠顾不得多问,抬脚跟小栓向垂花门走去。不一会,远远地便见到凌拾意负手独立在门边。

“哥哥!”香楠快步上前,一脸好奇,“您怎么来了?”

凌拾意警觉地瞥了眼香楠身后的小栓,小栓知趣地退后回避,“您兄妹二人先聊着。”没办法,谁让这位玉花姑娘是爷身边的红人呢,保不齐哪天就要尊呼为奶奶了。

见小栓避得远远的,凌拾意握住妹妹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侧,两人来到墙边小声说话,“你那个话本已经写好了,书商那边说质量好,不但准备刊印,还出了一大笔银子。我今日本想找程思义替你赎身的,但他好像出门了。既然如此,我就把银子给你,等你见到他再给自己赎身。记住,务必要把卖身契拿到手!”凌拾意说着,将一个信封塞到香楠手中。

这无疑是个普天同庆的天大喜讯!

香楠喜悦之情难以抑制,但不忘谨慎小心地瞥了四周一眼,见小栓正远远地专心逗弄一只猫,香楠快速瞅了信封里面一眼,然后快速地将信封揣入袖中。

看那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足有一叠,少说有五百两。果然,只听凌拾意缓缓说道,“这里面是五百两,足够你赎身了。其中卖书赚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