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楠很好奇程思义和哥哥两人到底说了什么,看两人皆神色严肃又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猜不出什么端倪。
凌香楠只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跟哥哥、连翘等人道了别,挎着篮子上了程家派来的马车。
马车驶出去有一段距离了,站在门口送行的人渐渐快要看不清了,这才从一旁的巷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香楠瞥见那人的身影时不禁吃了一惊,不过还来不及多想,便被骑在马上的程思义挡住了视线。
程思义弯腰凑到马车的车窗边说道,“快把帘子放下,我可不想以后的程二少奶奶被街上的人都看了去!”
香楠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赌气地缩回到帘子后面。真霸道!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况且她真的会成为程二少奶奶吗?
香楠摇摇头,不再自寻烦恼,与其纠结以后无法预料的事,还不如多想想如何赎身。
刚刚那个人绝对是王伯安没错,希望他不要忘记自己答应过她的话,尽快完成话本兑换出银子来。
王伯安默默地立在人群后,等夹道相送的人群快要散了,才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咦,王公子,您怎么才回来?小姐刚走!”连翘的声音传来。
王伯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街上人太多,被挤散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原来,她是早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可惜小姐前脚走您就回来了,不然你们还能道个别。”连翘惋惜地叹道。
其实,他在巷子里就看到她上了程府的马车,那个鲜衣怒马的英俊少年恐怕就是程思义了吧,难怪她会心甘情愿跟他走,自己相比之下寒酸得像个乞丐。
所以,才等马车行出去好远才走出来远远地看她。之前和她朝夕相处,在一起写话本时倒没怎么觉得,怎么现在远远地眺望,竟觉得她是那样美,惊鸿一瞥深深镌刻在他的心中,如何都挥散不去。
“凌老板现在不忙吧,我跟他说说书商那边的事。”王伯安转开话头,刚才看见凌拾意面色深沉,马车走远了就匆匆地离开,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程二爷今日造访,好像和老板处的不是很好。刚才头走前两人又说了一回话,老板的脸色就一直不好了。您今日还是别去了,改天吧。”连翘好心提醒。
“处的不好?”王伯安有几分惊讶,按理,程思义对凌拾意有恩,两个人关系应该不错的。
“您不知道,程二爷把茶盏都摔到老板脚边了。老板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连翘说着气鼓鼓地噘嘴。
“为什么?”王伯安心里突然有些朦胧的猜测。
“那我就不知道了!”连翘撇撇嘴,她也是事后进去打扫碎片才知道的,程二爷再失手,也不可能把茶盏掉到凌老板脚边上吧。
“行了,连翘姑娘快去忙吧。”王伯安凝眸不语,连翘见他面无表情,纳闷了一阵便去干自己的活计去了。
马车转过几个巷子,不一会便到达了程府。凌香楠跟随程思义回到府中,玉梳、玉琬已经为两人张罗了宵夜。
“都是家里的东西,你们拿去罢,是我一点心意。”香楠将手臂上的篮子递给玉梳玉琬两人。
两人揭开蒙在上面的布帛,篮子里盛着半篮柿子、半篮上好的香料。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玉梳玉琬两人乐呵呵地笑纳了,然后拎着篮子去了。
凌香楠看了眼皎洁的月色,只见月亮又大又圆,像白玉盘一般。
“在看什么呢?”身后传来程思义的声音。
凌香楠在心里轻叹,知道自己终究是要面对他的,转身时索性换上一脸和颜悦色,“赏月啊,今天可是中秋呢,一年中月亮最漂亮的时节。”
“赏月不如赏人,月亮再漂亮也没你漂亮。”程思义笑呵呵的,心情不错,拉着香楠来到炕桌边,“尝尝,这个月饼是蟹黄馅的。”说着把自己已经咬了一口的月饼凑到香楠口边。
“您就是这么赏人的?给人家吃过的?”香楠冷不丁地侧眸说道,口吻不咸不淡。
程思义脸上的笑意顿时去了大半,刚想骂她两句不识好歹,但又觉得大过节的不好,扬眉说道,“怎么,爷故意替你把皮咬了,留下里面的馅给你吃,你不谢也就算了,还不高兴了?”
“我哪敢不高兴?我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奴婢谢谢二爷!”香楠赌气似地说道,接过月饼狠狠咬了一口,仿佛月饼是程思义一般。
“呵呵,好不好吃?这可是爷让人专门从苏州采买回来的!”程思义不再计较,一脸讨好地问。
凌香楠撇撇嘴,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什么馅的月饼没吃过,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月饼这种听上去、看上去好吃,实则没啥吃头的食物,比如莲蓉、枣泥馅的甜味月饼往往甜的掉牙,而火腿、肉松的咸味月饼又不伦不类的。
“喏,您尝尝!”香楠把月饼凑到程思义唇边,心里寻思其实这个蟹黄馅的还算蛮好吃的。
“爷要尝也是尝你口里的。”程思义不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