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个愿把蜡烛吹了就能实现?神仙显灵也不能这么快吧!”程思义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一男子汉大丈夫自然鄙夷这些小儿女家的东西。
凌香楠嘴巴一扁,白了他一眼,“不信拉倒!爱许不许!我就当白点了!”说着,俯身要将蜡烛吹灭。
“且慢!”程思义却又反悔了,大手捂在了香楠的樱唇上,就算自己不信这些过家家似的道道,终究不该枉费香楠的一番好意。
于是冲她讨好而笑,“爷刚才不过说说而已,这样的好事,怎么能错过呢!”
说着,双手合十站在蜡烛面前,低声嘀咕,“我希望,我希望……”
“哎,等等!”香楠连忙打断他,“这个愿望要默默许在心里,说出来就不灵了!而且,许愿的时候一定要虔诚!这样神仙才能听到!”
程思义望着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脸上涌起温暖的笑意,“好的,知道了。”然后闭上眸子,暗自在心里默念了一阵,再睁开双眼,一个深呼吸一口气将蜡烛都吹灭。
“真棒真棒!都吹灭了,愿望一定能实现!”香楠一边笑着一边拍手,不禁唱起生日歌。
“你知道爷许的什么愿望吗?”程思义眸子一斜,带着一脸笑意问。
“我哪知道,奴婢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香楠察觉出他眼神幽深隐晦,立刻恢复了一脸严肃,一边拔下蜡烛一边将蛋糕切开。
“那你不如猜猜看?若是猜对了,爷重重有赏!”趁她低头切蛋糕的功夫,程思义不知不觉绕到她身后,从后面将她环在了怀中。
凌香楠着实吃了一惊,“二爷,您不是肚子饿吗,快来尝尝奴婢做的生日蛋糕。味道还是不错的。奴婢再去给玉梳玉琬她们送一些去。”说着要挣开程思义的双臂。
“香楠,莫非你真的不明白爷的心思?”程思义紧紧抱着她,不容分说将她扳到自己面前。
既然今日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索性打开窗户说亮话了,“之前你不愿意做通房丫鬟,爷也没有勉强你,所以让了一步,打算升你做姨娘,风风光光地把你迎进门来,今后你便是个体面风光的主子。如何?”
说着幽深明亮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凌香楠,凌香楠只觉得浑身上下皆不自在,脸颊又红又烫,心里却格外惆怅,垂下头低声轻喃,“二爷,您何苦来?”您明知我不屑给人做妾,又何苦这样为难我?
“要说也真是稀奇!爷走南闯北什么货色的女人没见过,偏偏却对你上了心!你一不是个绝顶漂亮的,二又不是个会哄人讨巧的,整天只知道惹爷生气,傻里傻气,木讷十足,爷却偏不愿脱开手。”今日喜宴上多吃了几杯酒,程思义趁着酒意将心中憋了好久的话一吐为快。
“二爷您刚刚在东府是不是喝高了。奴婢这就给您端醒酒汤去。”凌香楠凝视了程思义一阵,发觉后者脸色微醺,俊朗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醉意,连忙抽身向屋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吩咐,“玉琬,赶紧熬碗醒酒汤来。”
等程思义发觉两手空空,香楠已经仿佛一只伶俐的兔子般逃遁而去。
程思义先是懊恼地抿住薄唇,继而摇摇头,长吁一口气,勾了勾唇角。
好吧,这次,看在她替他庆生的份上先饶她一次,但,迟早,这事是她躲不掉的。
这厢边,香楠独自在卧房静坐了许久。
一想起刚才程思义对自己的一番表白,便又感到心惊肉跳的。自己之前已经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她是不愿做他的小妾的,不光是程思义的,任何人的小妾她都不打算做。
但他显然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还依旧存着这样的念头。好在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了,回去和哥哥好好商量商量,还是尽快想办法赎身才是正事,如此也好早点灭了这厮的念头。
香楠刚要舒口气,玉琬便打帘探进半个脑袋,“醒酒汤熬好了,你给二爷送去?”
“我突然感觉身上不舒服,还是你去吧。”香楠将差事推给了玉琬。
玉琬悻悻地瞧了她一会,便去了。程思义见是玉琬送醒酒汤来,心知香楠此刻必定为刚才的事别扭着,于是接了汤水便让玉琬退下。
半夜借口渴唤人上水,见进来伺候的人竟是玉梳,程思义也没多问便又躺下。
接下来的几日,香楠总是将近身伺候的活计有意交给玉琬或者玉梳去做,自己只在院子里做些默默无闻的活计。
玉梳打心眼羡慕玉珠,所以巴望着多在主子前露脸,活多了反倒顺了她的意。玉琬则心思单纯,只是以为香楠身上不爽利发懒而已。
程思义知道香楠有意疏远自己,心里着实憋着一股气,觉得香楠是烂泥扶不上墙,平白辜负他一片好意,所以又恨又恼,故意置气不去搭理她。
如此又过了几日,两人之间还是远远的、淡淡的。这一天,程思义正坐在书房里,一手拨拉着算盘珠子一手拿着账本,已经不停闲地忙了一整个上午,如果放在以前,香楠早就给他端来了茶水点心,而此刻,他感觉口干舌燥,一举杯才发现杯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