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不屑呢!”淡淡说罢转身向假山的台阶走去。
凌香楠没有料到程思义说话会如此直接,他是又把她当成宠物了?脸上恼羞成怒,顿时飞上两朵红云,望着程思义的背影恨地直咬樱唇,心道,敢情你几次三番吃我豆腐,我还得谢谢您垂青了!
两人一前一后蹬上山顶,来到凉亭里,只见中央的石案上摆着一张琴,一旁摆着茶具。
“有人在此抚琴吗?茶水还冒着热气呢。”凌香楠用手试了试杯壁,发现茶盏里是半杯君山银针。
程思义瞟了一眼茶水,默不作声地凝视了那琴片刻,然后转身来到栏杆旁俯视四周的景色。
从这里,正巧可以看到东府偏院一隅,程思义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而悠远,凌香楠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打量他,突然觉得眼前那修长秀颀的背影带着一抹浓重的凄凉与孤寂。对他的气恼竟自动减了两分。
凑巧一阵阴风袭来,四周黄杨茂密的叶子哗哗作响,凌香楠立刻抱起双臂,感觉有些清冷。
“少爷,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看样子要变天了,等会可能会下雨呢。”香楠抬头看了看天色,迫不得已上前小声提醒。
“香楠,你说,即便是亲人之间也存在利益关系吗?为了一个利字能置亲情于不顾。”程思义冷不丁地回头问道,看她的眼神瞬间有些迷茫。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自己的闺名,凌香楠有些意外,怔了怔,然后观察他的神色,“少爷,您为何这样问?据奴婢所知,越是小门小户,亲人之间关系反倒亲密。越是大户人家,亲人之间反倒疏远。那些勾心斗角的利益地位之争,不都是发生在大宅子里吗。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几天前她随程思义拜访东府时的情景。隐约觉察到,程思义与东府那边的恩怨恐怕不是有些,而是很深。
“是啊,你说的对。”程思义抽回落寞迷惘的眼神,笑了笑反问,“那你和你哥哥是不是很亲密?你从小就是被他一手带大的?”
“呃,小时的一些事,奴婢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反正记事起就一直跟着哥哥过活,和哥哥几乎无话不说的。少爷怎么突然这么问?”凌香楠想了想说道,自己刚穿越来那会,这具身体也就五岁刚刚开始记事,至于之前是怎么样的,她真的不知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程思义的神色中涌上几分苍凉,让香楠不禁心软。
“少爷,不如找个时间去看看老太爷吧,他一定很想念您。”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勇气,香楠大胆提议。
程思义顿时回过头,一双犀利的目光深沉似水,直盯盯地看着她。直到香楠羞涩地别开眼神,程思义才收起目光,换做柔和的浅笑,“有些事,不光你不懂,连我也不明白。不过你说的对,爷爷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我是该去看看他老人家。”
凌香楠乖乖在一旁垂眸而立,心情平静下来后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嘴的嫌疑。
“呦,好巧!妾身见过二爷,早听说二爷回来了,可惜一直不曾得见,二爷已经好久没去素恩的秋荷苑了!”一个轻柔温和的女声传来,末了是一句酸溜溜的娇嗔。凌香楠抬眸,见到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已经走入了凉亭。
“原来是素恩啊。刚刚收药回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一直没抽空去看你,你不会在心里怪我吧?”程思义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温柔多情的样子,上前用双手搂住秦素恩那盈盈可握的腰肢。
“二爷您真忙。妾身还以为您快忘了妾身呢!”秦素恩撒娇,媚若无骨直往程思义怀里钻去。
程思义也不客气,顺势勾起秦姨娘的下巴在她香腮上一个轻啄,用更加温存的话语安慰她,“别这么说,我今晚就去你那,这总行了吧。对了,原本给你带了件珍珠宝石裙回来,结果另作他用了,等会送你一对玉如意去,权当补偿。”
“不管您给什么,妾身都高兴。那就这么定了,晚上妾身备好酒菜等着您。”秦素恩娇滴滴地轻喃。不经意间抬眸扫了程思义身后的凌香楠一眼。
凌香楠早就浑身不自在了,旁观人家夫妻亲昵多时,留也不是去也不是,这下秦素恩看她一眼,她更是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却早把程思义骂了个遍,这厮根本就是种马一只啊!
“玉花,玉花!”也不知程思义喊了自己多少声,凌香楠回过神时,只见对方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耐烦。
“啊?是。”凌香楠赶紧上前,又见过秦素恩对她行了礼。
“走了!下雨了,咱先借用秦姨娘的伞回去,等会再给她送回来。”程思义说着,径自撑开一把油纸伞。
“哦。”凌香楠抬起衣袖遮住头顶,心想要不是你非赖在这看什么风景,怎么会被淋雨?
程思义独自撑着伞走在前面,香楠一路小跑地跟着,等走到前院庑廊下,衣服早已湿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