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夜色并不是很皎洁,似乎预示着明日会是个阴天,只有时而响起的蛙声在静寂中越发显得嘹亮。
渐渐适应了黑暗,程思义隐约见到床边给自己扇扇子的她疲惫地托着下巴,动作机械,似乎是在闭着眼睛假寐。程思义停止来回翻烙饼似地翻身,腾地坐起身,解开中衣,“什么鬼天气,热死人了!”
原本闭着眼睛、恹恹欲睡的凌香楠被程思义突然的叫嚷声吓了一跳,立刻起身查看,加快扇扇子的动作,“爷,您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这破天气,热死我了!”程思义先是小声抱怨,接着捂住脖子叫了一声,“哎呦!什么东西,好像咬了我一口!二花,快帮我看看!”
“哦!在哪?”凌香楠信以为真,爬到程思义面前,望程思义手指的地方看去,“不会是蟑螂一类的东西吧,咬在哪里了?”
“脖子里,你看那东西是不是还在?”程思义一边叫疼一边子虚乌有地大声嚷嚷。
凌香楠不得已伸出嫩葱似的玉手在程思义脖子处摸了摸,除了他火热的体温和咚咚直跳的血管,自然啥都没摸到,“爷,什么都没有,是不是跑了?要不我去取灯来给您瞧瞧。”
“你再看看这,我突然感觉这里也痒痒的。”程思义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凌香楠俯下头,在程思义胸前看了看,手指轻轻探了探,自然依旧毫无所得。程思义则大气不敢喘地强忍着冲动,幸亏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不然他涨红的脖子早就把他出卖了。凌香楠那软绵绵、滑溜溜的指尖掠过的地方,灼热如火烧一般,又仿佛有蚂蚁在啃噬般心痒难耐,让原本就热的他更加抑制不住地热血沸腾起来。他真得做点什么才行,要不辜负了这么好的机会。
“爷,还是什么都……”凌香楠如实相告,抬起头来的时候,不知是无意之间还是纯属巧合,樱唇正碰上一处柔软湿润的地方,定睛凝视是程思义的薄唇。凌香楠有些凌乱,发现后者似乎依旧在认真地整理着中衣。
“那算了,你也睡吧。”程思义低头整理着衣衫,黑夜将他狐狸般的坏笑深深隐藏。
凌香楠在心里颓丧地叹了口气,以为刚刚那个巧合的吻,是双方不小心在黑暗中蹭了一下,自己敏感故而觉察到了,而对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可眼睁睁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心里终究不好受。所以即便是在外间的竹榻上睡下了,凌香楠还是翻来覆去为自己的初吻惋惜。
既然对方不知道,那刚才那个吻就不算一个真正的吻吧,自己的初吻应该算是还在。可,毕竟是嘴唇对嘴唇,就算是轻轻碰了一下,也应该算是个吻啊!都怪这厮,莫非真的没感觉到亲了人家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晚上,凌香楠就在这样剧烈的思想斗争中被折磨地辗转反侧,直到天都要蒙蒙亮了,才在昏昏沉沉、头昏脑涨中睡过去。
程思义早上醒来的时候,一想到昨晚的艳、福,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唤了两声“二花”后,不见人来,于是只能在埋怨中自己穿戴整齐下了床,来到外间,发现香楠在竹榻上睡得正酣,无奈地摇摇头,刚要捏她的小鼻子,门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程思义知道是小伍来了,于是亲自开门迎了出来。
“爷!”小伍恭敬抱拳。
“恩,有什么结果吗?”程思义看了四周一眼,然后引着小伍向驿馆外的树林走去,“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树林边上,小伍才压低声音将调查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程思义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