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原本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程思义蓦地睁开眸子,冲门口道了一声“进来。”
驿馆厢房的门立刻被来者推开,闪进一个身材魁梧、四肢强健的男子。眸子瞥见床榻边的程思义后,立刻一脸关心地凑上前,“爷,伤势如何了?”
程思义幽深如漆的眸子掠过来者的脸庞,冷哼,“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小伍来迟了!”小伍一脸抱歉地垂首抱拳。
“走到青州的时候,遭一伙人暗算。其他人都死了,就剩下我和小栓。对了,小栓的伤没大碍吧?他爹娘往后还都指着他呢。”程思义俊眉紧蹙,脸上满是担忧。
“已经给小栓看过大夫了,没有刺到要害,休养一阵就好了。出门前,小栓告诉我您的意思,”小伍略一停顿,注视着程思义深沉的眸色,试探地问道,“爷莫非是怀疑大房动的手脚?”
“两房关系虽然处的不好,但毕竟面上过得去。所以让你们先不要走漏风声,暗地打探情况。如果真是那边动的手脚,我指定饶不了他们!”程思义口吻深沉地说道,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属下明白!只是苦了爷了,要在这里呆上几日。”小伍点头附和,抬眸扫视简陋的四周,“爷的伤要紧么?用不用给您找个下人?”
“自理倒不成问题,只是一个人的时候,常感有些无聊罢了。”程思义轻叹。这次死里逃生后,不知为何,程思义常常陷入莫名的孤寂,在驿站待了十来天就像过了十来年一样难熬。
“哦,我明白了!”小伍察言观色,唇角边闪过一丝鬼笑,“对了,这是您要的药材!”说着,将手上的纸包递上桌。
阳光明媚,凌氏香料铺从外到内被喜气洋洋的气氛包围着。所有人似乎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婚事高兴着,就除了一个人。
“小姐,您不看看嫁妆吗?最少得选几副好看的珠花吧,等过了门拜见程老爷程夫人,也不至于太寒酸。”连翘瞅了瞅在桌边走神的香楠,然后小声提议。
凌香楠正用手掌托着下巴神游,无意中听到连翘喊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正看见下人们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在院里进进出出。眼看再过几日就是吉日了,自己难道真的难逃嫁给程思廉那只瘪龟的厄运吗?
“那你就替我选几副吧。”凌香楠懒洋洋地答道,长叹,“要是你能再替我嫁过去,那就更好了!”
“小姐您胡说什么呢?!连翘只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当您的陪嫁还差不多。”连翘小脸涨得彤红,躲到香奁旁挑起珠花来。
“呵呵,傻丫头!奴婢怎么了?以后,我一定给你做主,让你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而且是给人做正妻,绝对不是小妾!”凌香楠仗义地夸口,继而换上一脸愁云,“可惜,我要是真嫁入程家,没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休回家,唉,到时不会连累你奴随主贱吧?”
一想到这种悲剧,凌香楠顿时打起精神,不行,不行!她一定不能任凭这样的悲剧发生!她就不信了,她一从现代穿越来的灵魂,接受了那么多年的高等教育,难道面对眼前这个暂时的困难就没办法了?
“不行,说啥也不能嫁给他!”凌香楠情不自禁地拍桌而起,将一旁的连翘吓了一跳。
连翘眨眨明亮的眸子,一脸迷茫,“小姐?您说什么?”
只见凌香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美眸中瞬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刚抬起眼眸,正巧对上一个想见到的身影,连忙高声叫道,“小驼子!”
“啊?小姐,您叫我?”小驼子正扛着一匹缎子走入院内,听到屋内的小姐喊自己,于是连忙放下缎子,屁颠屁颠地上前。
“那日给我哥通风报信的人是不是你?”凌香楠正襟危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驼子心中顿时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说话也磕巴起来,“是、是,怎、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就冲你的所作所为,这月工钱减半!”凌香楠俊脸一绷,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如临大敌的小驼子。
“哎呀,小姐,只是为什么呀?我家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需要养活,还有一双父母需要侍奉,您工钱给我减半,让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呀?”小驼子信以为真,顿时身子如筛糠一般,就差给凌香楠跪下了。
也难怪,凌拾意是个甩手掌柜,平时将各类开支都交给了妹妹打理,所以,凌香楠要扣谁工钱不是不可能。
“别提了,因为你通风报信,导致了一场非常不愉快的会面,我失手烫伤了程公子,所以扣下来的工钱就是赔程公子医药费的。”凌香楠虽是强词夺理,但却让人无法反驳。
小驼子脸色黯然,委屈的只想掉泪,“可是,是凌老板让我找人盯着程家动静的。”
见到小驼子上钩了,凌香楠暗自涌上一丝得意的笑,“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我就不罚你。其他人先下去。连翘,你也下去。”
“是这样。凌老板让我找人盯着程家的动静,等程思廉一回来马上通知他,好杀程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