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盛名,是宗室贵戚们常去的地方,里头自然管得很严,内外院有高墙隔着,门外有巡寺武僧,门内是各家自带健妇守门。防着一般小贼是足够了的,可惜明殊不是一般的小贼啊。
她对庄氏母女有疑有怨,甚至还有恨。恨的不是她们翻脸无情算计自己,而是恨她们手段毒辣,灭了整整一个庄子的无辜人。明殊又不是傻~子,也不是那些深锁闺中无人细心教导的傻白甜,她五岁起就拜了个脸皮厚的穷道士,跟着师父坑蒙拐骗走街串巷,别看小~脸白白净净的,肚子早就黑透了。光看卫家对她上天入地穷追不舍定要她命的那股劲,再看看卫明兰身份的大变化,她就已经将真~相脑补出了个七七八八。
可是脑补没有用,她没有证据,也没有门路去将这事给挑开。
突然发现装鬼挺好使,以内力聚音成束,以轻功左右飘忽,看着那俩抱在一起面无人色的发抖,说实在的,那一瞬间,明殊觉得通体的爽快。真恨不得如法炮制,去把卫三老爷也吓成个神经病呢!
想法很美妙,惜乎缺乏作案时间。这边吓唬玩庄氏和卫明兰,那边与叶季明喝了三杯便整装出发了。
以至后续的敬国公府做法事,宜王妃请尼姑这种八卦事,她都没能及时听着信儿好乐一乐。
马不停蹄回到黑山,眼前是熟悉的景致,穷山恶水,不热闹也不繁华,看着却比京城可亲多了。连赶了这么远的路,总算回老巢,可以痛痛快快地睡一觉。
感觉离开黑山已经很久了,其实满打满算也不过四个月,大家见面分外高兴。吕正见到顾昀的时候,心情说不复杂那是骗人的。顾昀年少而得高位是因为人家后台够硬,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些本事,而且是一心一意想要为国立功的。看到青年才俊能快速成长起来,吕正自然欣慰,但是反观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在军伍混了二十来年,也就跟一个从军不过一载的年轻人混到同个级别,羡慕有点儿,嫉妒有点儿,恨却完全不敢了。
顾昀升了官,再做左卫军副将有点不大合适,不过他年纪轻,资历浅,放到哪里做主将低下人都不会服气。吕正颇有些为难。还是他的好搭档白参军说了一句话:“他不过是带着禁军来黑山历练,能在营中再待多久?指挥勿需烦恼,一切照旧,只怕过不了多久,这位小顾将军就会到别处去了。”
吕正想了想,也是。
人家是皇帝外甥,过来前线是为练兵兼攒资历。如今青州围解了,鞑子打跑了,这位小将军结结实实镀了极厚的一层金,不大可能在他这小庙里再待着。于是也就索性撒手不理。
不过等了一个月,二个月,京中一直没有正式的任命或是调令下来,吕正又急又愁,每天骑着马跑到营门口远远望着京城方向盼着有天使过来,每天都失望而回。
顾昀完全不在意这些,天渐渐热起来,他练兵是一时不懈的,对这些娇生惯养的禁卫军毫不手软,一日一日的,又是上过战场真正见过了血的,这支原来在黑山军眼中跟队娘子军似的禁卫军竟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于初来时全不一样了。
在一天天重复枯燥的训练之中,明殊度过了她的十六岁生辰。
就在这些禁卫军以为他们就会在日复一日,欲生欲死的训练中渡过三年然后回京时,关于他们的一纸调令终于来到黑山。
原云州都指挥使蒋彦的母亲郓国夫人病逝,蒋指挥使丁忧回家了,这个指挥使的位子如此落在了顾昀的身上。
随兵部文书一起送到黑山营的,还有安阳长公主的信,以及皇帝给他写的私信,还有一个他想像不到的,送信过来给他的人。
“怎么会是你?”
“唉,没办法啊,他们非要我入朝为官。我想来想去,天天跟那些酸儒打口头官司有甚趣味,不如来投奔你,说不得还能有点作为。”
“你家里知道吗?”
“呵呵……”
呵呵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