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清了清嗓子,很真诚地对几人说:“我看这样,以后这明殊要洗澡擦身什么的,你们仨轮着派一个人守在门口看着,别让人进去。你看,万一进去的是个漂亮小姑娘也就算了,要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明殊这一辈子就毁了,你们忍心吗?”
不忍心,必须的!
三人紧紧握拳!
小明子的终身,我们仨一定会好好守护的!
玄武很满意,支使三人去端热水让明殊洗洗,然后转身——
就把这事当个笑话说给白虎和顾昀听了。
“那仨嫩头小子,居然被这种话给糊弄的杠杠的,等下回明殊那小子洗澡,我定要潜到里头瞧瞧那什么姻缘印,有多吓人。”
白虎兜手在他脑门子上敲了一下:“他既这么说,身上定是有什么不能与人看之处,你混闹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万一真看到他人隐秘,你待如何?说还是不说?瞒还是不瞒?到时候说不定你左右为难,觉都睡不安生。再说了,万一他没说慌,那玩意儿真的看了就要走霉运的可怎么办?你还真要跟他成亲?”
玄武瞪大了眼睛:“不能这么邪乎吧……卧槽。”
顾昀说:“有些隐秘的门派会在门下弟子身上烙上印迹,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也属正常。许是门中有规矩,许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来历。”
白虎:“那,属下去探探?”
顾昀看了他一眼:“当然,也不排除有姻缘之说,如果你心喜明殊,他又乐意跟你成亲,我不反对。”
白虎的脸立时绿了,玄武在一旁捂嘴偷笑,此事便就此揭过。
明殊解决了一桩人生大事,又出了一身透汗,觉得浑身轻松,肚子便咕噜噜叫唤起来。她身上热度刚退,不能吃那些荤腥物,嘴里又馋,便自己溜去了厨房,想熬锅蛋花粥来吃。
厨房大娘那儿可巧正煮着碧梗米的白粥,明殊摸了两个鸡蛋,拿筷子打散,加了点盐末,慢慢淋在刚移下火还在翻滚的白粥上。
蛋液遇热就凝固成蛋花,被她拿筷子搅了搅,雪白的粥融了鲜嫩的蛋花,泛出可爱的金黄色。
最后她细细切了点葱花洒在上头,白粥黄蛋翠绿的葱花,再淋一点点香胡麻油洒一小撮盐末儿,这一锅简简单单的蛋花粥就做得了。
扑鼻的香。
明殊喜滋滋地拿只小马扎坐在厨房门口,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捧着粥吃得畅快极了,额上也渗出细微的汗滴。
顾昀经过时,正瞧见散着发坐在门口的小子,双唇红润,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细白的胳膊,额上细细的汗在阳光下微微的闪着光,眯着嘴,一脸的幸福满足。
那笑容仿佛能感染人一样,让整个小院都变得暖洋洋的,让人心情轻松,浑身自在。
顾昀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在他还没觉察之前,他的双脚已经迈进了小院,停在了那个笑嘻嘻的漂亮小子面前。
“吃什么呢,这么香?”
明殊“噌”地跳起来,拿袖子抹了抹嘴:“世子爷!”
“这是什么?”顾昀扬了扬下巴,看着她手里的瓦罐。
“蛋花粥。”明殊老老实实地回答。
“闻着还不错。”顾昀眉头微挑,“我正好有点饿了,给我上个这个粥。”
当人下人就是这点不好,上头人一点也不体恤啊,见什么要什么,我大病初愈呢,您跟我抢什么食儿啊!
明殊翻着白眼儿二进厨房去给主子熬粥。
当然,主子吃粥不能像她那样抱着个粗瓦罐吸溜,怎么着也得找只甜白瓷的精致加盖小瓮,再配上二三个精美小菜,荤素搭配,有红有绿,再摆着漂亮的造型才能合主子身份。
等一切弄好,明殊提着食盒往顾昀的书房走,还没进院子门儿呢,就看到远远的来了一队人,当先那个似一团明艳的烈火,风一般卷着扑了过来。
“顾昀!顾昀!你给我出来!”
那人跑到书房门口,却也不推门进去,只在门外头跳着脚地叫唤:“我知道你躲在里头,怎么着,不敢出来见我?你心虚什么?你也会知道怕了?出来,你再不出来,我让人掀了你家的屋顶!”
乖乖,有好戏看了!
明殊精神一振,麻溜地把身子缩到墙根底下,抱着食盒,双目炯炯。
嘿嘿,有奸情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