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个意思,怎么会在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里出现?
这是谁取的名字,跟原主什么仇什么怨?
苏刈沐抬起头,才发现苏溢在她沉思的时候不耐烦的离开了,小丫鬟耐心的站在一旁等着,十多年里她见惯了苏刈沐的无故发呆,也习惯了乖乖的等着。
苏刈沐愤懑不平地问:“这是我爹给我取的名字?他是什么意思?”
“名字?小姐说的是自己的名字?这可不是老爷给取的,是一个巫师算了您的八字,说你命中不祥,取来给你辟邪的……”
东铧顺德年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城南苏丞相府内。
“呜呜……哇哇哇哇哇……”一个未满月的婴儿啼哭不停。
“怎麽办啊这,这么小的孩子,一直哭,在这么哭下去,哭岔气了怎么办啊?”饶是对小孩子经验丰富的奶娘对眼前的情况也无计可施。
“哎,让我来试试。”旁边一个年轻的女人说,伸手抱过婴儿,轻轻摇晃着。
“小小姐,您可别再哭了,您这要是哭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给黄泉下的小姐交代啊?”这个满脸愁容的女人是苏刈沐母亲的贴身丫鬟慧芸,只称呼她为小姐,她出嫁后都没有改变过,现在去世了,更是不会变。
孩子听到了自己的母亲,哭的更是放肆。
日将暮矣,黑暗一点一点吞噬白昼,仅留下地平线上方寸大小的火红圆日,迸设出的光芒染红了朵朵漂浮的白云,透出血一样的妖冶的鲜艳夺目。
孩子大概是哭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府外,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踩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向丞相府,却在几个瞬息之内抵达了丞相府门口。
“吱呀——”红木大门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过的小口。
“你是谁?”
“带我去见你们丞相,我有事要跟他说。”男人不等侍卫说完话就开口了,他的声音冰冷的从黑罗布里传出。
“不、不行,丞相他……”
“快去!”男人有点不悦,仅仅吐出两个字,却拥有让人不得不屈服的力量。
“好的,小的这就去给您带路。”侍卫被男人无形中的威压吓住,匆匆忙忙的去禀告丞相。
苏景卿本来对男人的深夜到访很不满,可看到人之后,又迅速消了气。
他虽是文官,但却拥有黄级的始阶,现已修炼到橙级五阶。此时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男人不简单,他甚至连男人主修的什么能力都观察不出来。
男人走进大堂,路过丞相府的主子苏景卿,直接坐在主位上,随便得像自家一样,可苏景卿还一点都不能介意。
“这位大师,不知您来苏某寒舍……”
“找你女儿。”
男人似乎有预言的本事,总能在苏景卿问完前打断他的话。
“大师找我女儿所为……”何事?
男人依旧没等苏景卿说完,转过头冷冷的看着苏景卿。
苏景卿感受到黑幕后面传来的寒意,他明白不该问的就别问。
“大师,小女在这边,请。”
男人来到苏一木面前的时候,苏刈沐睡得正熟。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的拉着苏刈沐的小手来来回回擦拭了不下十遍,然后扯开苏刈沐的手掌上下仔细的看着,几秒钟后,他放开了她的手,并且嫌弃的把手帕送给了苏刈沐。
“此女之生携不祥,必是灾天孤星,尔后必祸国殃民。”
“啊,什么?你说这孽……”苏景卿刚说出一个孽字,就被男人突然放出的威压震慑到。
见苏景卿闭了嘴,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男人又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好像刚才摸过什么脏东西似的。
“那、那我该做些什么?”
男人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的意思。
“魂取于名,取名苏刈沐,刈虽意为杀戮,可沐字有滋润、上苍恩泽之意,刈沐则为感化杀心。还有……”那人伸手在苏刈沐肩膀上方一抚,她白嫩的肩膀上就出现了一只黑中带红,栩栩如生的翩飞蝴蝶刺身。
“这个东西能封住她体内的恶念。”话音刚落,男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张同样刺着蝴蝶刺身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