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人吗?”外面传来声音。
老板不断做着深呼吸调整着失衡的心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千万不能让这群人发现自己屋里藏着两个日本人,这要是被发现了,绝对免不了落下一个通敌的罪名。到时不被日本人弄死,也要被这群人当间谍给抓去审问。
“来了,来了。穿衣服呢。”老板拉开了门。“两位官爷,是要买药吗?”老板装着才起床的样子,整理着裤子。门前站着两个国军军官,一个少尉,一个中尉,看得出来年纪并不大,应该是才从军校毕业的。而此时松本站在卧室门的一边,手里握着刺刀,彪子则坐到松本的旁边,手里握着手枪。
“我问你,你这门前怎么有血啊。”少尉指着门槛旁边的一滩血说,血迹已经干了,紧紧得烙在地上。
“哎,官爷你这说的。这到处都在打仗,有点血有什么奇怪。这是白天那边的那个牛二去地里收庄稼,被狗日的日本鬼子给打伤了,得亏他跑得快,日本人没追上他。这不跑这来,叫我给他医一下。哎,这日本人连我们这种平民百姓都要打,真不是个东西。受伤的牛二,就在那边。”老板指着,两个军官并没有回头去看。“两位官爷,可得帮我们好好收拾这群畜生啊。”
“这两位官爷,是要买药吗?”老板说得面不改色,好像彪子就是他口中的牛二一样。
“有时间把这血擦了吧,哎……”中尉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对了,你这有磺胺没有。”
“我去给你看看,两位官爷进来坐吧,别站外面。”
“不用了,谢谢了。队伍里现在缺药,买完药就走,还要去前面增援友军,不进去了。”中尉说。
“那好,两位长官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老板说完,转身去药柜子旁边。
“听说前线有些部队连消毒的酒精都没有了。”少尉对中尉说。
“什么酒精啊,连棉签都没有!”中尉跺了一下脚。
“这仗怎么打!连根棉签都没有。”
“用人打呗。除了人多,我们还有啥?”
“这人又不铁打的,是肉做的!刀子划一下就会流血的!”
“别说这些了,你我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了。我们只是伤亡报告上的损失而已,连一枚棋子都算不上。”
“南京那群人,估计现在还舒舒服服的抱着女人,躺在床上吧。”
“别想那么多,安安心心打鬼子就好,打完你也可以回家抱女人了。”
“希望那个时候我还有手可以抱女人。”少尉动了一下胳膊。
老板拿着纸包好的磺胺走了过来。
“就这么点?”少尉有点不爽。
“长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东西有多难买,我这都是几个月前的存货了。你到别处去看一看,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
“够了,够了,别难为人家。给钱吧。”中尉对少尉说。
“不不不,长官你这是干什么。不要钱,你给我钱,我这不成发国难财了吗?”
少尉把几张纸币塞到老板手里,说:“给你你就拿着,哪那么多话。”
“真的不用了,官爷,你们打鬼子也不容易,着国难当头的,这药就算是我为抗日出的一份力,全民抗日嘛!”老板推托着,不让少尉把钱放进手里。
中尉一把握住了老板的手。“拿着吧,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抗日,也得活着才能抗日啊。”
“不是,我这……”老板攥着钱,没有再还回去。
“拿着吧……走了……”说着给少尉打了一个手势。“对了,那个血,擦一下!”中尉补充道。
“两位官爷慢走啊!”
两个人拿着药,走了,回到了行进的队伍中。老板一直站在门口,像个稻草人一样注视着行进中的队伍。松本从卧室往外探了一下头,发现两个国军军官走了,就对彪子说:“他们走了,快把枪收起来,万一走火就完了。”说着也把刺刀收回了腰间。松本小心翼翼地垫着脚。走到老板身后。
“快把门关了。”松本说。老板吓了一跳,完全没注意到松本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来的。慌慌张张地关上了门。
“看样子你们天亮前是走不了,外面这么多国军。出去就是往他们枪口上撞。”
“那怎么办,我们还赶着回去呢。”
“这么着吧,你们先在这住着。等他们什么时候走了,你们再走。”老板并不是很在乎松本和彪子,他只是害怕外面的那些人发现自己窝藏日本人,他也只是在为自己的安全着想而已,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
“没事,没事……”其实老板心中很有事。
“那就麻烦你了……非常感谢你的大恩大德。这样说对吗?”松本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保证发音的准确。
“对,对,对……什么大恩大德啊!别说这些了,快去把里面那个照顾好,让他好好休息。你也先去睡一觉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