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五日,日军集结军队,准备从海上登陆,借此和原本驻上海租界的海军陆战队会和,继而和路上军队夹击驻上海的守军。
彪子所在的部队则与后到的装甲车部队配和继续进攻,使敌人腹背受敌。
几十架轰战机从空中飞过,泄下成吨的愤怒与绝望。仿佛像是蝗虫群,要把地上生长的所有庄稼,吞噬殆尽才肯离开。
松本和彪子趴在空中,望着从头上飞过的飞机。对面的敌军没有防空火力,飞机飞得很低。隆隆的发动机声音恐吓着大地。
“真可笑,对面连门防空的高射炮都没有,只能乖乖的被炸。”松本抵了一下头上戴着的钢盔帽。
“防空炮和飞机都被调去海岸了,以阻止我们从海上登陆的友军。”
“可是没有空军的掩护,他们怎么打?”轰炸机开始了第一轮轰炸。
“调走了空军,对面肯定派了一个师过来增援。”
“你怎么知道?”
“猜的。”松本目光注视着对面被轰炸的阵地。然而除了燃烧的黑烟什么也看不见。
松本没有追问这个没多大意义的问题,相信了彪子说的话。“这么算起来,对面差不多就两个师了,加起来有两万多人了。”松本说。
“差不多吧。”
“可是我们只有一个联队啊,全部加起来也不到四千人啊。”
“怕了?”彪子撇了一眼松本。
“不怕,估计这第一轮轰炸对面就死差不多几千人。等第二轮轰炸时投下汽油弹,估计就只剩一半了。我们是躲在装甲车和坦克后面进攻,后面还有炮兵掩护,该怕的是对面吧。”
“松本君今天好勇敢啊,昨天渡江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说着彪子翻了个身,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昨天不一样。”松本辩解着。
“哪里不一样了?”彪子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香烟。
“就是不一样。”松本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固执着。
“好勒,别说那些了,检查下你身上的装备吧,等下进攻了。”
松本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装备,别在皮带上刺刀刺刀,两颗吊在胸前的手雷,最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盔。彪子则一直吸着烟。“投燃烧弹了,快起来哥。“松本用手连拍着彪子的胸,彪子呛到了,咳了几下,把烟头扔到了一边。
彪子放眼看去。只见一颗颗燃烧弹像一群死神握着手中红黑色的镰刀向地上俯冲去,收割着四处逃散与挣扎的猎物。
“准备好了,要上了,后面的坦克开过来了。”彪子对着松本说。二十辆坦克从后方开了过来。松本和彪子跟在坦克后面,当然还有其它十个人。每辆坦克后面都跟着十二个步兵,排成两排,低着头,尽量降低重心不然子弹打到自己,二十辆坦克拉成一条线,向前方碾压。一颗炮弹落在彪子和松本躲在的坦克前部的铁板上,砰!碎片四处飞散,并没有人受伤,坦克也继续前进着。距敌方阵地也就一千米米了,坦克缓缓地前进着。敌人的反抗也越来越激烈,可一切都没有,他们的炮弹根本打不穿前行的坦克。
“跟在后面,别慌,对面没有反坦克武器。”挨坦克最近的班长说。二十根炮管都瞄准了前方,刷—一排炮弹打了出去,斜栽到敌方的阵地上,炸得血红的泥土开溅。
“小心敌方坦克!”班长又说到。
“什么,中国军队也装备有坦克吗?”松本在后面吼道。
“一堆会动的废铁而已。”班长说。
国军的坦克也开出阵地,正面向彪子他们的坦克开始靠拢。一共是二十五辆德国产的重型坦克,除了机动性和速度比不上日本坦克以外,其它性能都优于日本的坦克。
双方坦克都互相开炮。日军的坦克都能很好的命中国军坦克,但由于国军的坦克装甲厚,加上相隔四五百米的距离,并不能击中弱点。国军倒是击中了两辆日军坦克,但好在不是彪子前面的坦克。日本坦克薄,被击中一下就毁了。躲在被击毁坦克后面的两排步兵,也迅速移到临近的坦克身后,几个行动慢的被子弹给射中倒下了。坐在坦克中的指挥官见势,一声令下,命令剩下的十八辆坦克全速逼近敌方。搞得彪子他们有点猝不及防,只好跟着坦克加快了速度跑了起来。双方的坦克间隔不过一百米了。
“对方的坦克没有步兵协同作战。”坦克观察台上的士兵吼道。“等距敌方二十米的时候,你们冲出去,分散,用反坦克手雷炸敌方坦克!”观察台上的士兵补充着。
“打烟雾弹!”坐在坦克中的指挥官对着无线电说。
砰!砰!每辆坦克都打出了两发烟雾弹,白色的烟雾开始弥漫开来。
“冲!”班长命令到。彪子喝松本都冲了出去,借着烟雾弹的掩护,逼近了国军的坦克。没有步兵协同作战的坦克现在成了待宰的羔羊。坦克里的机枪还在响着,可看不清目标,也只能胡乱射击。
“履带!炸履带!”彪子对松本说,两个人隔得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