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萨斯平稳地停在了一幢木质复合式别墅前,别墅里似乎住的人不多,除了一楼亮起灯外,二三楼都是漆黑一片。
郭伯一脸温和笑意地对着后视镜里的乔戴说:“乔小姐就在这里下吧,我去把车开进车库,老董事长已经等你好久了呢,他从收到你要回来的消息就兴奋得觉都睡不好了,现在得偿所愿,想必他一定开心得不得了。对了,再过会儿,小少爷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啊你看见我们小少爷哟,哈哈哈,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乔戴一头黑线,努力勾动僵硬的嘴角礼貌地笑了笑:“我尽量。”
说罢也不再多做停留,动作利索地提起自己的小旅行箱就下了车,等目送郭伯将车子发动离开后,才转身踏向别墅大门。
乔戴有个习惯,愈是紧张和忐忑的情况下,她就越显得镇定自若,哪怕她其实心跳如擂鼓般慌张。
此刻乔戴正一脸镇定自若的抬手预备按下门铃,然而还没待她的手摸到门铃边上,门就啪嗒一声开了。乔戴只是愣了愣,便带着更加镇定自若的神色地推开有些厚重的大门。
大门后有一段长长的花园小径,因为花园中还栽上了一排树,此刻还听得见隐在树叶间的阵阵蝉鸣声。
乔戴边走边打量着花园的结构,怎么说呢,花园里的树被人按照三横一竖的方式栽种,其余的空白部分则大片大片地种上各式各样的花。如果从头顶俯视的话,乔戴在心里模拟了一番,发现,那这个花园看起来应该是个,王字。
……
乔戴颇有几分压抑不住自己心里迫切的吐槽欲望,然而吸了几口气,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尊重一下与自己性格不同的人的生活方式。
这么换个角度想想就觉得好受多了,乔戴满意地走完小径暗自想着。
小径末端有几格台阶,乔戴跨上第一格台阶时,台阶旁的草丛里以光速蹿起了一个人影,人影颇有几分臃肿肥胖,穿着一身黄绿颜色与草丛极为相近的连体衣,脸上还带了一个长着尖牙的豪猪面具。人影边跳起来边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喊,在空旷的山上传出去好远。
乔戴心里还沉浸在刚刚那个王字的风采中久久不能自拔,被这么一团飞起来的草丛人吓得久久无法开口。然而面色却镇定依然,即便她的心里已经爆完了无数句脏话。
乔戴咬牙切齿地戴着一副温和有礼的笑容,极力控制自己的语调不要太苦大仇深,对着那个从跳起来后就不动的草丛人开口问道:“景伯伯?”
草丛人终于动了动,成熟而颇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遗憾和不满开口道:“唉,居然没吓着你,明明上一次我被景尧差点吓尿了啊。”
乔戴心里在疯狂地咆哮着:吓到了吓到了吓到了啊,她都快吓疯了!。怪不得景家别墅花园里都没开灯啊,她还在走神啊,黑漆漆的草丛里冒起来一大团绿色的东西还带着个尖牙豪猪面具,刚刚她被吓得脚都差点崴了啊。
还有那个景尧,原来景家人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吗,这就是爸爸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么。
乔戴脸上的笑容更添几分甜美:“呵呵,您开心就好。”
绿色豪猪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屑,嘴里还喃喃道:“可不能弄脏了,以后还要拿去吓别人呢。”
……
原来还有下次么。乔戴面无表情,一脸木然。好吧,不管下一次倒霉的人是谁,她都提前为那个人点根蜡烛。
豪猪有些不舍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些沧桑但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的脸。他一边拉开拉链,露出包裹在臃肿草丛衣里穿着休闲衣的壮实的身子,一边对着乔戴露出大大的笑脸:“小戴啊,我都等你一下午了,觉得景伯伯好不好玩,今晚就住景伯伯家好不好?”
乔戴跟着景如瑜进了别墅,换了双拖鞋,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觉得自己头皮都有些发紧。虽然说她今天跟着景家司机来这里就没打算再下山去找酒店住,她和景家的关系并没有这么疏远,她也不打算矫情。只是经历过刚刚那一幕,乔戴开始有些怀疑这个决定。但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应了声好。
果不其然,景如瑜听到乔戴答应后喜不自胜,已经开始喊女佣张罗着要给她选房间了。乔戴在一边冷眼旁观着,觉得心好累。
不过虽然自己面前的景如瑜表现得像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似的,但乔戴还是一点也没有小瞧过这个男人。哪怕被他吓得要死,咳,她还是努力在景如瑜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进退有礼。
无他,只因这个男人,曾经白手起家到达巅峰,一夕跌落,他没有就此自暴自弃,而是换了一条路一步一步地再次从一无所有站到了商界的顶端。
乔戴父亲生意上出事时,景如瑜刚刚东山再起,忙着处理自己的小公司诸多事宜,自保都不顾,自然无法给予帮助。但后来乔戴父亲被陷害锒铛入狱两载后,景如瑜的小公司终于勉强站稳了脚跟,这时他不惜一切代价,动用一切人脉,甚至是已经逝去的妻子娘家的关系,总算是把乔戴父亲从牢里换了出来。
只是代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