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了理泳帽,站起身,开始拉伸韧带热身。
顺其自然吧,顺着她的心。
“娜美酱我们要不要一起游游看看?”她双手往上伸展,偏头问道。
“不,不了,我还是初学者呢,还不大熟,你去吧。”娜美摇头,婉言拒绝。
“那好吧,我也是好久没游泳了,那我去咯。”沙夏迈出纤细的长腿,躬身曲腿一跃,宛若飞鱼扎入水中。
那穿着泳衣的曼妙身姿如蝶一样在涌动的水花间翻飞起舞。
即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似乎也能感受到那朝气蓬勃的自由生命力。
娜美攥着手指,凝望着那道影子,不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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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小白鞋,身着T恤七分牛仔裤,一头银发格外扎眼,走廊上路过的学生都对这位未穿校服的女生感到诧异。虽然面容出色,看着阳光干净,但整个人却有着与长相打扮不太符合的冷凝气质。
音乐教室里传来大提琴低沉厚重的声音,琴音沉闷,想来拉琴之人心境有些焦躁。
“你这样的性格还能耐着性子拉大提琴,能够坚持这么久也是不易。”门轻轻被推开,银发少女肆意地靠在门口睨着教室内的拉琴人。
“原来是真纪啊,回来得真突然,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去接机呀。”声音戛然而止,森光遥停止拨弦的手,一手将弓杆放在一边,微微抬起下颚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笑容婉转。
森光遥很喜欢这个时间段,因为每次这个时间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她。这空空如也的教室有她一人就可以了。
“不进来吗?”见幸村真纪没有说话,她问,指尖无声地扣压着琴弦。
真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散漫的金色眼眸里却有一抹藏不住的冷漠。她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真是一点没变啊,还是这么的……”
虚伪。
“啊啦,真纪总是误会我呢,被真纪抛弃的可是我呢。”森光遥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扣弦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抛弃?”幸村真纪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你非要逼我打开窗户说亮话么?”为什么她感觉这么恶心?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惹你讨厌我,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说话,可是你总不理我。我们不是朋友吗?”委屈的声音让人心生恻隐。
幸村真纪突然觉得眼前这张明媚的脸就像一张彩色的面具,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越是颜色纷呈的东西危险性越高,越是漂亮的东西,很可能带着致命的毒药。她以前从来不这样想她。
她走到森光遥面前,默默地看了她一瞬,声音没温度到了极点,“朋友?恐怕早不是了,我就不信你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们还是。如果不是你向他家人透露我和他的事,我那时候会顶不住压力这样选择?你对我家里的情况那么了解,朋友?说得真好。我差一点就信了。”
她最好的朋友暗地里喜欢着她的男朋友还无时无刻不期待着他们分手!这是朋友?!真是天大的笑话!她眼睛还没瞎呢!
森光遥眼神微微一闪,睁着那双靓丽的紫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半晌,她低声道:“你总是这样任意揣测别人,我竟然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你的信任。”
咚!幸村真纪猛地拍了一下森光遥身旁的课桌,低低咒骂了一句,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咪。她极力压着火,狠狠地盯着森光遥一字一句道,“你他妈的怎么就不敢承认你背着我喜欢迹部呢?!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森光遥被幸村真纪这突然来的戾气惊了一惊,然而她依旧面不改色,声音平静如水:“真纪,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发脾气,也不会这样大吼,更不会骂人。诚如你所说,我喜欢迹部君,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任何人都有的权利。我默默地喜欢这样你都不允许,你竟是因为这样讨厌我。我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你是不是要把你们分手的责任怪到我头上?”
幸村真纪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窝火,她以前那么相信她,她竟然天天想着撬她墙角?现在还这么振振有词?!
“你——”
“我不告诉你喜欢他因为我深知这会造成我们之间的隔阂,可你呢?”森光遥打断道,语气里带着责备,“顶着压力这么选择?你扪心自问,是你自己怕了还是别人给你压力?就算是我跟他家人说,这么点压力你受不住?你的家境?你怕什么啊到底?你是怕自己骄傲受到践踏,还是你自己太过自私?选择去美国是你自己决定的不是吗没人逼你。”
“你是在反过来质问我么?”幸村真纪哑声道。森光遥的话在一定程度上给她造成了冲击,这是她一直不敢去深想,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她的不确定,她的犹犹豫豫才造就了今天这样么?真是这样么?
看着突然神情萧瑟的幸村真纪,森光遥敛了敛眸,悠悠道,“哪怕我们现在不是朋友,这些事我也希望跟你讲明白。两个人的感情维系最大因素取决于你们两个人,第三方的问题往往是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