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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里发生的事,一天比一天精彩。

二月红手下徒弟——陈皮,显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向来不安分守己。

若说,他自小闯过的大小祸事不下百件,这次却因和裘德考合作,被张启山以通敌罪名直接关押进了监牢里。

得来全不费工夫,陆建勋不愧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正苦想如何对付张启山,这下正好扣了陈皮严刑逼供,借此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张启山未言一句,只让副官张铭恩带上了重金进行保释,才顺利将他带出。

善用私刑的陆建勋本就不甘,但迫于时事政权,倒也买了个面子给张启山,当场放了人。

被放出来的陈皮,记恨在心,逞年少气盛仗张启山撑腰,当众怒骂了陆建勋。

若非张启山在场支持,怕陈皮也没有这般大胆,全身而退。

张启山只道陈皮生性顽劣,今后两边互不相欠,陆建勋为善其身,敢怒不敢言。

随后张启山专门安排了陈皮住院治疗,派人在暗不着痕迹地相护,徇私态度明显。

两人还真就彻底杠上了,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按照两人如今关系,陆建勋必然会在背后做小动作,万一被当场揭发,倒也名正言顺的拔起张家这个毒瘤,不再按上级传达的指令,依附张启山的强大权势,就算之后张启山不再插手下去,留下证据,给他点颜色看看也是必需。

这圈套,设的实在是高!

张启山看似占据了较好的形势,却也腹背受敌,这场好戏今后肯定会相当精彩。

她记得,长沙城内有人戏言,他是一个挣扎与天使和恶魔之间的人……不过,在长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真只有这般简单?

再则,主要的大戏,远不止这些。

张启山自北平带回一女,新月饭店大小姐——尹新月,传闻即将成为张府未来女主人——

此等事件,顷刻疯传,张府上下皆知。

当然,没人知道事实到底是怎样,大多是些下人谈论出的闲言闲语。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还未看到来人,心中已然有数。

楼口安排人手轮流在外值班,能够畅通无阻直接进来,又没引起慌乱情形,来人的身份并不难猜。

夜晚总是漫长,手下书写的笔墨字帖,书房里的藤原悠子一派娴静,不骄不躁。

竹木源五郎见书房的门大开,恭敬进门,双手提着三个包装华丽的礼盒:“家主,三样药品傍晚到站,现已接下”

“随意你处置,烧了,扔了,或许自己吃掉……”

“这……”见她当真冷血,视无辜人命如草芥,竹木源五郎莫名觉得藤原悠子格外陌生。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手下继续练字,藤原悠子低声应答,似乎一点也不受他影响。

“明白了”

见他还不退下,藤原悠子面具下皱起了眉,出声呵责:“还有事”

“家主,我觉得你好像跟我初见你时的感觉……不一样了”

“你长久跟在父亲身边,初见我时,我已被他送到庙里静养”脸色一僵,藤原悠子看他有意打探自己,手下不受控地颤了颤,落笔滴墨,一副上成作品毁了大半:“况且坐上这个难以权衡的高位,时光荏苒,人变多样也是常态”

话已至此,竹木源五郎还是担忧,有些话他也藏不住,是该让藤原悠子慢慢接受:“我只是不想你被一些莫须有的情绪左右,既然你能分辨其中利害,不算一时兴起贸然行事就好”

藤原悠子顿时没了兴致,放下毛笔,意志阑珊:“你这是在质疑什么”

听她说完,竹木源五郎为自己的突兀堂皇,深深捏了把汗:“不敢”

正当两人之间关系胶着,一个亲卫队员匆忙请示进屋,藤原悠子收拾着复杂的心情:“事情办得如何”

“红府守卫远超出您的预料范围,我们试探之后,只能顺势而退,除了个别受了枪伤,并无较大伤亡”

“你们撤退的时候身后有没有人在后面跟踪”

“家主放心,兄弟们都已经小心确认过才回到咖啡馆”

“我知道了,安置好受伤的兄弟,继续打探各方的动态”

“嗨”

不晓得藤原悠子又在暗自筹划什么,竹木源五郎在旁听得云里雾里,可现如今的场面,也不好开口多问,万一,由此又招来了她的猜忌……

罢了,指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受到方才情绪影响,也无心跟竹木源五郎多说什么,藤原悠子冲他摆了摆手:“你也退下吧”

“是”

看他背影远去,向来步步为营的藤原悠子,深感倦怠。

她缓步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布一角,目光向下游离于大街上的人流窜动,轻声叹息:“事已至此,还有谁能阻我呢”

然,桌上宣纸上,赫然写着几列文字:

上三门,军爷戏子拐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