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以彭三鞭身份,不惜重金求药,在新月饭店点了三盏天灯,意外成就一段人尽皆知的北平佳话。
说来也是缘分,尹新月识破张启山假身份后,一点也不介意,还认下了张启山为夫君,以张氏夫人自称,欲要跟他一同回长沙城。
张启山不想生事,把传家宝二响环当做盘缠给尹新月,想要赶她下车。
尹新月十分不满,但和丫头经过一番交谈,知道张启山其实并非冷血无情,加上他已经把传家宝给了自己,便不再生气了。
回了张启山身边,她继续死缠烂打,坚持跟回长沙。
回到张府后,尹新月俨如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还让下人叫她夫人。
之后张启山因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到她,尹新月才赫然发现两人虽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但她对张启山了解少之又少,两人后来开诚布公谈了话,张启山却把家族背景和九门隐瞒了——
向来康健的藤原亚美,因没得到妥善的休整,水土不适在夜间发了低烧,未有被人知。
此次病势尤为迅猛,身体情况恶化不少,几天时间卧床不起。
对此,刚刚归家的张启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不过,好在张铭恩在旁盯着,他根据大夫临走的嘱托,知道现如今藤原亚美必须食用清淡的开胃小菜,要忌口辛辣。
几天时间里,他衣不解带,天天关注着后厨。
除了中药和菜品,私下还找来不少的补品,严格要求大厨做到餐餐不重样。
一大早,张启山刚来探看藤原亚美恢复的情况如何,正巧走廊来人,见张铭恩又亲自送来饭菜,他默不作声地靠近身后:“副官这几日对腾小姐倒是上心得很”
“佛爷”尴尬对视张启山锐利眼神,面对他的刻意探究,张铭恩竟然莫名感觉有些心虚:“我是听了你的吩咐……”
“我只是想说你尽心尽力的好,你不必紧张”见他畏畏缩缩的模样,心似明镜的张启山当下有了计较,言语夸张难掩戏谑:“这府里下人众多,怎么每次劳烦你给腾小姐送饭呢,下人都去哪了,真是欠缺管教啊”
“佛爷,我只是顺手之便罢了”
“每天三餐都顺手吗,往常也不见你天天送我饭菜”
“佛爷,你何必与一个病人计较呢,况且不是你让我好好照顾腾小姐,不容许有一点闪失”
“副官啊,你这样就不对了”
“……我怎么了”被张启山点名,张铭恩端着饭菜的双手颤巍抖动,迫人的心理压力随之即来。
“嘴上说着是我交代,可你都为她暗自做了那么多事情,如此上心,我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殷勤啊”
张家规划图内,右侧一栋欧式建筑是仆人所居住的,左侧一栋欧式建筑是厨房和贮藏室之用。
靳家大宅居中,是独立的,照着四面朝向通透所建立。
一楼是日常饮食会客之用,二楼东侧是书房,南侧是张启山的卧室,空间独立,卧房面积大而舒适,里面的设计全是按照其喜好布置,西侧和北侧全是一间间空置的客房。
而三楼,乃是秘密场所,具体用途尚且不知。
平时除了仆人定时打扫外,鲜少有人踏进三楼,也向来不允人私自踏入。
但仅有的一间卧室,却给了藤原亚美使用,如今更是当做她的就寝卧室。
连被带回来的尹新月,都没用得了这间我是,委身于二楼的客房。
此举,足以显示出张启山的心意,以及对她的特别。
他跟着张启山走南闯北这么久,怎能不知。
张铭恩垂眸,暗暗叹了口气,泯去了涌起的复杂心思,他区区一个副手,就算有胆,也根本不可能去和张启山抢人……
“你看看自己脸上,分明都把喜欢腾小姐写的清清楚楚了”
“我哪里存了这番心思,只是……我看不过她一人……”被张启山窥视到了内心,张铭恩一改往常温和,神色慌乱:“你别乱说”
“大男人害什么臊啊,不过要是你能将她永远的留下来,我倒是不介意你用任何的方法”张启山眉头一挑,口吻平常,佯装不走心一般:“包括男女之情”
“佛爷”见张启山认真的模样,张铭恩才惊觉自己失言,语气疑惑:“我怎么听不出你的意思”
“我承认,我是有存私心,她之所以被我强制留下,是我对那张脸想念至深,久久放心不下”洞察到了他实在情意,张启山眼眸染上复杂,他也非不通人情之人,只得耐心讲述着郁结所在:“可我也清楚,腾小姐过于稚嫩,那人年长于她,性格方面也半分不似,留她在身边只为一个心安罢了,在感情方面,我还不至于对她有所非分想法”
“我确实对腾小姐有所仰慕……佛爷说话当真?”
“不过爱情这东西非要两人,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要是一直不说出口,她未必会知……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听张启山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