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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轿车停在街面的拐角,近处一个男子神秘兮兮地靠近,把怀中掏出的纸张全数交给了一侧下车的人。

下车的人粗略地看了眼,对男子低声吩咐了几句,见他顺利离开便转身回到了车上。

“这次把人都派出去了”

“不然呢,你要查的这些人四方散开,我们带来的人力还明显不足呢,看看吧,这些是他们跟进的反馈”坐回轿车副驾驶,竹木源五郎回身,把手中拿到的所有资料给了后座的藤原悠子:“我还真是挺佩服他们的,事无巨细,样样查得清楚透彻”

“怎么,想挖人?”

“家主你手下的人,我哪敢肖想”

一方面,重庆派来了一位任职长沙城的情报员——陆建勋,野心勃勃的他谋划要取缔九门在长沙中的地位,为让九门瓦解,使尽浑身解数,还亲自带礼挨个拜访九大家族,岂料吃了闭门羹;

一方面,因和田中凉子有所牵扯,裘德考的身份随即浮出水面,张铭恩受命将他带回张府暂扣,却意外让他识出张启山并不在府上,他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命田中良子暗中查探张启山的下落,趁机逃脱了张铭恩的控制,去往北平新月饭店;

另一方面,借由银川以沙土起家的富商——彭三鞭的名帖,张启山一行人顺利混进了北平新月饭店,在内逗留多日,还悄悄变卖了张、红两家的家产,似乎正等着拍卖会进行……

“陆建勋和裘德考的话,我看就不用过多人手去监视了,他们一时在长沙也起不了什么大事,田中凉子方面跟得紧些,日本那边也派人紧盯各方动态,务必要在最快时间查出她背后的势力”

“是”

藤原悠子眼神平静,一边翻看着信中的内容,一边淡淡开口说着对策:“倒是这信上说,新月饭店此次拍卖的是三样上品药材,张启山此次北平一行,他们如非迫切需要,怎么会舍得倾尽家产去参加拍卖会呢”

“难道是张启山前段时间在墓下受伤未愈……”

“不可能,我亲眼见过他那点小伤,还不至于要大费周折去拿那些名贵药材”瞥了眼左手愈合完全的伤口划痕,藤原悠子说得淡然,口吻满带确定。

“那就奇怪了,他们去往北平的人中也没有人受重伤啊”

竹木源五郎侧目想着,被一语点醒的藤原悠子,眸底忽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续言:“我让你去探红府,可查了二月红?”

“坊间传闻红府夫人身体羸弱,红府上下寻遍城内名医皆无所治,难道是红府夫人需要——”

“早前情报上,说新月饭店和半氏家族颇有私交”

见藤原悠子厉声打断,竹木源五郎一时不知她是何意思,怀揣着不安开了口:“半家经商已久,他们的生意近些年确实在中国有所发展,跟新月饭店的尹家该是有所接触的”

“跟他们要个人情,拍卖会上的三样东西,我们全要了”

“家主,你这是……”

听言,藤原悠子抬眸看向了竹木源五郎的不解神情,右手不自觉落下紧握在侧,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昭示着她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垂眸,沉声回应:“但拍卖会必须照常进行,我要让二月红他们拿到假的药材”

“这事关人命——”

“那又如何”恶狼面具似受绝杀的气息影响,越发浓重戾气,藤原悠子话语中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意味:“我就是要让他的夫人无药可治”

从一开始,藤原悠子好像就格外排斥有关老九门的人和事,不论原由。

直到避无可避,必须面对一切,才隐隐地觉察到她深藏在心底深处的强烈恨意——

疑问哽在喉间,无权插手的竹木源五郎终是无奈撇了撇嘴,低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