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恍然明白过来,濮阳婉蓉皱了下眉头道:“来人,将太后娘娘扶起来。她若是再耍赖赖在地上不愿起来,就让那两个奴婢陪着她跪上十天半个月。”
绵绵一听,知道濮阳婉蓉这是在维护濮阳家族的面子,言语间,算是默认了她的话,也没有说再惩罚巧凝和乐蓉。心中一喜,正准备起身,眼前多了一只白皙的手。
抬头,便看到宫昭仪温柔地看着她,柔美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神色:“太后娘娘,起来吧。”
绵绵忙随机应变,也不敢再让濮阳家族在宫家和纳兰皇族面前失礼,为了挽回面子,绵绵装作小女孩儿的撒娇模样,微微撅起小嘴,有些委屈地道:“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哀家才跪了这么会儿,还没让姑姑心疼着将哀家扶起来呢。”
一边说,一边顺着宫昭仪的手站了起来。虽然跪的时间不长,可是当时吓得慌,跪下去的那一瞬间膝盖直接碰在了大理石铸成的地面上,现在膝盖还生疼生疼。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样,绵绵暗暗咬牙,努力装出十分轻松的模样,对着濮阳婉蓉调皮一笑,声音甜腻娇气:“姑姑,若若的苦肉计演得不好吗,姑姑怎么不上当过来扶若若呢?”
濮阳婉蓉再一次被绵绵的话惊到了,知道绵绵是为了濮阳家族的面子,很快入戏起身慢慢走到绵绵身边,伸出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宠溺道:“也就你调皮,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苦肉计,竟然想着在哀家和静王面前表演。”
纳兰容青不解了,转头疑惑地看着宫昭仪问道:“母妃,什么是苦肉计?”
纳兰容琛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接口道:“苦肉计就是方才太后娘娘那般,脸上虽然在哭,心里却在偷着乐。”
纳兰容青不解了,歪着小脑袋用胖嘟嘟的小手挠了挠头,冲着绵绵露出憨憨一笑,脸颊透出几丝红晕来。
而听到纳兰容琛的话,绵绵便想到,如果刚才濮阳婉蓉没有让人打巧凝和乐蓉,她估计是会偷着乐的,可是方才她真的吓得不轻。纳兰容青不过比纳兰容琛小两岁,不知什么是苦肉计。而纳兰容琛却能讲刚才看到的当做实例为纳兰容青解释什么是“苦肉计”,真是不可小觑。
想到这里,在濮阳婉蓉牵着她得小手向主座上走去的时候,不由地将视线从纳兰容琛那张淡漠的小脸上扫过,正巧迎上纳兰容琛探究的目光。绵绵心一慌,纳兰容琛这小孩儿知道了她叫木绵绵的事情,现在又这般少年老成,将来可怎么办。
绵绵一边头痛一边由濮阳婉蓉牵到主座上坐下,听到濮阳婉蓉声音温和地问纳兰容琛和宫昭仪:“今日皇上和宫昭仪同时到哀家的慈宁宫,不知所为何事?”
宫昭仪是后宫妃嫔,自然不会在皇帝未开口说话前开口。纳兰容琛抬头看向濮阳婉蓉,声音淡漠:“云川的山地滑坡还未处理好,朕正准备找静王和各位辅政大臣商议。”
说完看向宫昭仪,声音中听不出情绪:“正巧来的路上遇上了宫昭仪,便一块儿来了。”
宫依云这时候才开口,声音轻柔宛如睡莲初醒,娇柔温婉:“容青正想到慈安宫去拜见太后娘娘,听说太后娘到了慈宁宫,依云怕容青年纪小不懂事,便陪着过来了。”
濮阳婉蓉倒也没多说什么,脸上露出些许倦容,抚着绵绵的脸颊道:“既然皇上有事找静王,静王你便去吧。三殿下找太后娘娘,若若你也回宫吧。哀家也有些乏了,都退下吧。”
“姑姑……”绵绵想要连着巧凝和乐蓉都一块儿回宫,但是又怕濮阳婉蓉不同意。
濮阳婉蓉微微一笑,满脸慈爱地看着她道:“巧凝和乐蓉是你的贴身宫女,难道还要留在哀家的慈宁宫,给哀家表演苦肉计不成?”
绵绵大喜过望,忙冲着濮阳婉蓉声音清亮道:“谢太皇太后娘娘,若若告退。”
有惊无险地从慈宁宫回来,绵绵忙让小宫女拿了平日里巧凝和乐蓉从太医那边拿的药箱过来。
“快点儿,巧凝姐姐,乐蓉姐姐,你们快坐下。”绵绵一边快速打开药箱,一边将示意小宫女帮着她将巧凝和乐蓉拉着坐了下来。
巧凝见绵绵要给她的脸颊上药,稍稍偏了偏头道:“娘娘,不碍事的,奴婢自己来就可以的。”
“别说话,不然哀家让姑姑将你们全都送回静王府去。”绵绵不慢地皱起眉头,看着巧凝红肿的脸颊,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旁的小宫女默默地给乐蓉擦药,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去偷偷看绵绵的神情,心底却暗暗好奇,不知道在慈宁宫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巧凝姐姐和乐蓉姐姐都挨了打。平日里娘娘对她们这些奴婢内侍都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们也备一份。对巧凝姐姐和乐蓉姐姐,那也算是当亲姐妹似的。
绵绵一边擦药一边柔声闷闷道:“很疼吧,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
巧凝看着绵绵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得模样,心底一暖,伸出手握住绵绵柔软的小手轻轻摇了摇头,尽量不牵动脸颊道:“娘娘,奴婢不疼的。”
绵绵的眼泪便流了下来,看了看巧凝,又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