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不管巧凝姐姐和乐蓉姐姐的事,真的是若若自己的意思。”绵绵跪在地上,看着被压在她身边跪了下来的巧凝和乐蓉一眼,忙大声对濮阳婉蓉道。
一直未吭声的濮阳万里看着绵绵,声音中透着明显的不信:“你姑姑说的不错,若不是背后有人教到,你一个五岁的娃娃哪里能想到哪些?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奴才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来人,给哀家掌嘴!”濮阳婉蓉不给巧凝和乐蓉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侍卫过来开始掌嘴。
绵绵忙扑到巧凝和乐蓉中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看着濮阳婉蓉哭着道:“姑姑,姑姑……真的不是她们,不管她们的事。是若若自己,是若若自己的想的。”
“将太后娘娘拉开!”濮阳婉蓉对泪流满脸的绵绵视而不见,声音冰冷而威严。
绵绵丝丝地抱住巧凝和乐蓉的手臂,怎么也不松开。侍卫们又不敢太用力,生怕伤着了绵绵,所有有些左右为难。
濮阳婉蓉眼神冰冷,看着侍卫声音没有半分感情,此刻的她只是楚国的太皇太后,而不是濮阳云若的姑姑:“若是太后娘娘不松开,那就连着她一块儿打!”
巧凝一听,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见绵绵抱着她和乐蓉的手臂不肯松开,知道太皇太后说话不是儿戏,不停地叩头。
“太皇太后……娘娘,是奴婢和……乐蓉的娘娘,不管太后娘娘的事。”巧凝被带进来的时候,先是疑惑不解,但是听到静王的话,瞬间明白了过来。
若不是亲耳听到,若不是她是当事人之一,谁会相信一个五岁半的孩子对《女诫》有那样的惊世骇俗的观点。她原以为娘娘对太皇太后的召见胸有成竹,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太皇太后面前将惊世骇俗的想法说了出来。
女子不以夫为天,女子不该比男子卑弱,不该对男子卑躬屈膝,委屈自己。这样的想法,在元虚大陆千百年来,她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话被太皇太后和静王听到,有怎样的震撼和无法接受,她能够想象得到。即便是到了现在,她也不敢相信太后娘娘说的,女子不该对男子卑躬屈膝,委屈自己。
女子若是不以夫为天,失去了夫君她们怎么生活?那样一大家子,若是没有男子,一家人便会没有任何劳动力,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自古以来,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要讲妇德。若是女子要养家,必定要再外面抛头露面,便是有为妇行。
乐蓉听到巧凝的话,眼珠一转,脸颊被打得火辣辣的痛,却也是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太皇太后……娘娘,是奴婢和……和巧凝姐姐的不是,是奴婢该死!”
“不是你们说的,你们为什么要认!”绵绵瞪大了眸子望着不停地向濮阳婉蓉叩头的巧凝和乐蓉,稚嫩的同音中带着一抹冷然:“太皇太后娘娘,给人定罪也要一个罪名,巧凝姐姐和乐蓉姐姐到底犯了什么罪?”
濮阳婉蓉显然没有想到绵绵会忽然发问,而且声音非常坚定。一旁的濮阳万里见濮阳婉蓉稍稍愣了下,便接口道:“身为奴婢不好好照顾主子,反而在主子身边胡言乱语,难道不该打吗?”
“是吗?”绵绵咬了咬嘴唇,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濮阳万里,一字一句道:“既然太皇太后娘娘和静王这样笃定是巧凝姐姐和乐蓉姐姐在胡言乱语,那么,可否让她们将《女诫》中得后四篇按照她们的想法和理解说一遍?”
“太后娘娘!”乐蓉的眼睛再次瞪大,那样惊世骇俗的想法,她们是万万说不出来的。这会儿太后娘娘让她们讲《女诫》的后四篇,她们怎么说得出来?
绵绵见濮阳万里和濮阳婉蓉都没有说话,而是用深沉的眼神看着她,眼底带着隐忍的怒气,慢慢开口:“若是巧凝姐姐和乐蓉姐姐说不出来,那么她们便是清白的。”
“放肆!”濮阳婉蓉怒了,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望着跪在地上但是眼底没有一丝惧意的绵绵对旁边的侍卫道:“将太后娘娘带回慈安宫,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慈安宫半步。”
“太皇太后娘娘是不敢了吗?”没有听到濮阳婉蓉赦免巧凝和乐蓉,绵绵不会走。
“皇上驾到!”
“宫昭仪娘娘到!”
“三殿下到!”
濮阳万里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即看向绵绵,脸上的怒气更甚,快速将视线投向旁边的濮阳婉蓉,同时从位子上离开,站了起来。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宫昭仪娘娘,三殿下。”
不等纳兰容琛说话,被宫昭仪牵着的纳兰容青率先松开了手,快速向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绵绵跑了过去。
“若……太后娘娘。”
绵绵看着面前这个高出她一个头的小男孩儿,眼中噙着泪水,嘴角却勾起一丝笑容,看着纳兰容青道:“容青,别管哀家,哀家没事,回你母妃那边去。”
“你还说没事,你都哭了!”纳兰容青的倔强劲儿上来了,一双虎目望着绵绵,胖乎乎的小手有些笨拙地落在她脸上,笨拙地给她擦着泪水,却发现,泪水越擦越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