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亮和温三妺自从珠灵涧夺宝未成,便一直跟随着麻头鬼王呼加卓图和金狮神佛赤隆儿爪。一来是两蛮僧威逼,要他俩作为羽翼,同恶相济;二来他们也想分一杯羹,得点好处。他们明知两蛮僧不好相与,便从法台下偷偷用邪法开出一条秘径。平时行法封闭,跟随两蛮僧从洞门进出。今天先是来了个吕璟,何永亮和温三妺刚用七煞搜魂阵刚把他困住,接着申屠宏带着沐红羽、上官红、青儿龙儿四人赶到。何永亮和温三妺在珠灵涧见识过天璇神砂的威力,知道申屠宏不好惹,恰好温三妺一不小心中了上官红一灭魔弹月弩,一条胳膊已废。不等申屠宏发出天璇神砂,弃了七煞搜魂阵就跑。他们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逃命,而是另有打算。
吕璟和申屠宏既到,明摆着是救花无邪的,两蛮僧必定出斗,而且胜负难料,无暇顾及花无邪。何永亮和温三妺便想通过秘径潛回洞中,带走花无邪,另寻秘地,以崆峒派的独门方法逼花无邪说出大雄禅师的石碑佛经。崆峒派的独门方法又称独门辣手,也即是九天都箓秘魔阴雷,厉害之处,只在九烈神君的阴雷之上。若花无邪坚持不说,便引爆阴雷,把花无邪的元神连同西昆仑十余个山峰一齐炸成粉碎。
因为两蛮僧化炼花无邪时,何永亮和温三妺一直是以助手身份参予的,行法收法之术已烂熟于心。何永亮先拔掉法台中央的一面蓝幡,从法宝囊中取出一面绿幡插上。接着拔掉另外四面蓝幡,换上八面绿幡。然后右手捏一诀形,嘴里喝一声“疾”,九面绿幡按九宫方位立在虚空之中。随着绿幡飘动,洞中原本的毒焰烈火突然无踪,变得阴风惨惨,冷气森森。从每一面绿幡上向中间主幡抛出丝状绿气,稍顷,这绿气越聚越浓,形同实质,随后便聚成球状,并且不断变大。此时,何永亮手指花无邪,喝道:“花道友,这便是我崆峒派的九天都箓秘魔阴雷,我没有两蛮僧的耐心,你只说愿不愿把大雄禅师的石碑佛经告知我们,若说一个‘不’字,我立时发动阴雷,你的元神便和石洞山峰化作飞灰!”
花无邪还没有开口,只听一个少女声调笑道:“沐姐姐,你瞧这姓何的那模样有多可恶!我们从七煞搜魂阵跟到这里,他都没发现,还好意思胡吹大气!先把他的阵破了,看他的阴雷还炸不炸!”话一说完,沐红羽和上官红现出身形。沐红羽和上官红本来是隐身跟随何永亮和温三妺进洞的,之后便悄悄靠在洞壁,是以并未激起魔阵的反应。何永亮要花无邪把大雄禅师的石碑佛经告诉他,还说了狠话。花无邪是一定不会把佛经告诉他的,上官红抢在花无邪前出声,便有一个缓冲的余地。此时两人一经现身,再一发话,九宫阵转动,两人已被裹入阵中。何永亮和温三妺认出是冲七煞搜魂阵的沐红羽和上官红,何永亮不怒反笑:“峨嵋两戝婢,我这九天都箓秘魔阴雷,被称为崆峒辣手,多少成名的散仙都谈而色变,何况你们?在七煞搜魂阵中未及收拾你们,居然跟来这里送死,最好没有!”温三妺恨上官红打碎了她的胳膊,成了殘废,今后还有谁能看得上她?风清月白之际,还有谁肯与他快活?是以把个上官红恨入骨髓。她对何永亮说道:“师兄,我宁愿不要石碑佛经,也要把这戝婢碎尸万段!”沐红羽笑道:“崆峒派中人就是夜郎自大,当年摆九天都箓大阵,以为普天之下无人能破,尤其是秘魔阴雷,说是连九烈神君都不在话下,谁知遇上极乐真人李静虚,只一个太乙神雷,不仅破了九天都箓妖阵,还把为首的除去好几个,崆峒派从此一蹶不振。你何永亮号称四手天尊,只配给两个蛮僧做奴才,魔女温三妺,也只能靠出卖色相苟延殘喘。今天在我们面前吹大气,不怕把舌头闪了!”沐红羽接着对花无邪说道:“花前辈,我叫沐红羽,师父李英琼;和我同来的叫上官红,师父易静,我们来是适逢其会,申师伯和吕璟吕前辈也到了,此时真在和两蛮僧斗法。申师伯的天璇神砂威力无比,两蛮僧一定不是对手。何永亮和温三妺蛇蝎心肠,比两之两蛮僧犹有过之。幸而被我们发现,谅他也无奈你何!”花无邪说道:“两位原来是峨嵋门下,幻波池易、李两道友,威名在外,群邪闻而色变。俗话说名师出高徒,两位必是不凡,有劳了!申道友和吕道友都来了,两蛮僧的大劫也到了!何、温两人,更不在话下!”沐红羽对何永亮和温三妺又是嘲笑,又是挖苦,又当着他们的面和花无邪寒喧,差点不把何永亮和温三妺的肚皮气破!嘴里骂道:“小狗男女,若不把你们粉身碎骨,今生枉为修道人!”说完连连催动阵法,九面黑幡相继飘过,从黑幡上抛出的绿丝在主幡上越聚越多,球状阴雷已有碗口大小。
依照上官红的想法,要破九天都箓妖阵,必先拔掉黑幡。若用手去拔,又怕会着他道儿,自己的金花万邪不侵,先冲冲试试,用金花撞掉黑幡。打定主意,便向黑幡撞去。谁知黑幡看起来移动甚缓,仿佛有灵性,上官红撞了个空。连用灭魔弹月弩和牟尼散光丸,竟未能打中,阵中反而多了一种粘滞之力,整个身躯如陷泥中,进退趋避也有所不便,虽在金花的光幢围护之下,仍觉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这还是上官红,换个差点的,只要遇上黑幡所抛出的绿气,便无幸理。何天亮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