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和龙娃正在危急之时,忽然从身后钻出一个人来,对卓远峰和黄猛骂道:“两个大人欺侮小孩,好不要脸!”青儿和龙娃一见大喜过望,齐喊:“凌师伯祖!”来人正是穷神凌浑。穷神凌浑和神驼乙休与峨嵋一门极为亲厚,即便从来没见过面的,见了他这身衣服也不会认错。而凌浑此来西昆仑,便是取两蛮僧的九幽离魂鉴。因见青儿和龙娃说话,知是峨嵋第三代弟子,又见龙儿用天蝉叶隐身,自然瞒不了他的慧眼,便开个玩笑。一伸手把天蝉叶取了过来,青儿和龙儿的隐身法一破,恰好卓远峰和黄猛赶到发现。两边一搭话,便动起手来。眼见龙娃不敌黄猛,青儿也有点自顾不暇,只才现身走出。
凌浑一句话骂过,跃向空中,用分光捉影之法把卓远峰的飞剑抓在手里,一招手又把剑匣夺过。卓远峰的宝剑用五金之精炼成,又化了百年功夫,在丁甲幢里算是第一,便是在一众散仙中也已非泛泛,是以天刑刀也无奈它何。卓远峰见凌浑既不驾剑光,也无宝光护身,凭空便把自己的飞剑抓在手里,不觉大吃一惊。又见此形相,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忙喊黄猛:“此是穷神凌浑,快跑!”
卓远峰和黄猛一走,青儿和龙娃忙向凌浑叩头。凌浑向来不喜小辈叩头,连喊:“快起来!”此时卓远峰的飞剑还在凌浑手中像条活鱼似的屈伸挣扎,凌浑拿剑放在鼻端嗅嗅,摇头说道:“有点邪气!”遂用手一顿搓,又吹了两口气,仿佛是要吹掉邪气,这才插剑归鞘,递给龙娃,说道:“你连丁甲幢这两个孽障都打不过,往后出山行道没把好剑可不成。卓远峰的剑给你,你师父自会教你如何淬炼。”龙娃接过宝剑又要下跪叩头,凌浑说道:“你再下跪这剑不给你了!”因见青儿看着龙娃发笑,遂对青儿说道:“没东西给你,别骂我老化子做事不公!”青儿说道:“晚辈不敢!”凌浑说道:“你幻波池什么东西没有?你师父的好东西多的是,再说,龙娃这把剑炼得最好,也比不上你的天刑刀。”青儿答道:“师伯祖说的是。师伯祖说到幻波池,快开府了,师伯祖去吗?给师伯祖你的请柬本该我师祖下的,也不该我多嘴,只是我们第三代弟子盼着你光临呢!先和你拉拉交情,以后出门遇见多大事也有你老出手摆平!”凌浑笑道:“你倒会说话!”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对青儿说道:“我正想向你师父讨点东西,这个忙你帮不帮?”青儿说道:“师伯祖但有所命,无不依从。只是师伯祖若想偷我师父的东西,叫我做内应,我可不敢!”凌浑哈哈笑道:“正是要你做内应!”凌浑把天蝉叶还给龙儿,又说:“你们别到处瞎跑,去前山候着,申屠宏有点小麻烦,我得快去了!”话一说完,早已没了踪影。
龙娃把在后山与卓远峰和黄猛斗剑,又遇到凌师伯祖的经过说了一遍,申屠宏觉得与救花无邪无关,凌浑又说花无邪自有人救,难不成是沐红羽、上官红两个师侄?说于吕璟,吕璟还想回到山洞从中间法台底下去后洞看看,要紧时还可搭一把手。申屠宏知道凌师伯的脾气,说到做到,更无差错。他既说不用多事,便不要去多事。先择地小坐,等沐红羽、上官红回来再说。
眼见何永亮和温三妺要逃,沐红羽和上官红一样心思,追上他们,决不能让他们溜掉。何永亮要顾及已受重伤的温三妺,遁光在速度上便打了折扣。被沐红羽和上官红追了个首尾相连。因沐红羽和上官红事先已隐去身形,何永亮和温三妺竟没有发现敌人已跟在身后。
绕过两座山峰,何永亮和温三妺在一个断崖前停下。何永亮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右手一挥,断崖下现出一个石洞,何永亮和温三妺一闪而进,沐红羽和上官红毫不迟疑,跟了进去。这石洞仿佛是在山腹之中,不仅漆黑一片,不见天光,地下也是左转右绕,高低不平,极不好走,若是常人,只怕寸步难行。何永亮和温三妺有遁光照着,行走无妨,沐红羽和上官红避免给何永亮和温三妺发觉,掩去了遁光,只用慧眼分辨路径。行了约数百千步,眼前一亮,已在一个极大的一个石洞之中,呼呼轰轰之声不绝于耳。随后听到身后轧轧连声,回头看时,来路已被堵塞,仿佛根本就没有这条秘径。沐红羽打量了周围环境,发觉自己和上官红正在一法台之下,因法台隔以布幔,洞中详情尚不清楚。似乎刚才走进来的这条秘境,竟就是从法台下辟出来的。此时何永亮和温三妺已走上法台,沐红羽向上官红打了个手势,两人揭开布幔转到法台之前,才发觉这石洞大不寻常:山洞高一丈,宽两丈,长数十丈,除法台外,整个山洞被烈焰毒火布满,即便如沐红羽和上官红这样久经战阵的人,也觉这烈焰毒火十分凶恶。就这样,若非各有至宝护身,这热就极难耐,简直连呼吸都不能。何况她们是隐身而入,并未激起洞中反应。烈焰毒火中又有无量数的金刀,生生不息,向着前方攒剌。再用慧眼看去,原来就在前面数十步处,青莹莹一团光华,笼着一个半尺大小的小人,在烈焰毒火的化炼下,金刀又从四面八方环身而剌。沐红羽用峨嵋传声对上官红说道:“原来这里便是封禁花无邪的石洞,那个小人便是花无邪的元神了。我们先别动手,听听何永亮和温三妺打什么主意,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