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孝、狄鸣岐、石玉珠三人隐去身形,驾剑光直落千丈,到了谷底,举目观看,只见这山谷甚大,长满了合抱粗的大树,遮天蔽日。若是在白天,尚只有从树叶的间隙中漏下的少些天光,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暮色四起,树林中十分的幽暗。又因枝杈纠结,藤萝攀牵,也十分难走。三人心知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像这种险谷密林人迹不到之地,遇上精怪毒物也属寻常。时间不长,已走了十里左右,并没见异常,连在山顶见到的淡烟也没再见。再往前走,树木已疏了些,路也好走不少。虞孝说道:“眼看这山谷已走了大半,也没见什么异常。不知明珠姐见到韩丽花没有,姿质好不好,我们这就去双龙湾和明珠姐会齐可好?”
狄呜岐笑道:“明珠姐见没见到韩丽花,总是她的徒弟,姿质好坏,要你上什么心?”
虞孝说道:“你这就不懂了。武当七女个个不凡,但也少有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譬如峨嵋门中,就说我们才遇到的李英琼和余英男,其仙缘之巧,遇合之奇,旷世少有,是以修炼起来进境神速,我等望尘莫及。如果明珠姐收个徒弟根骨绝佳,能够后来居上,武当一派怕不就能发扬广大?”
狄呜岐说道:“师兄这话我信,在崑仑派小一辈之中,我们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这次去金银岛取仙草,竟比陈岩和李洪差得远,更别说笑和尚了。武当七女、石氏双珠,确是不凡,但比之峨嵋的三英二云,不服气不行!修道人的成就,多半由根骨所决定,其次才是修炼。根骨不好,再用功也没用。师兄与明珠姐是什么情份?自然会关心明珠姐的徒弟!”
石玉珠笑道:“难为你们为武当着想,我这里谢过。既然这里无事,我们……”石玉珠本想说“我们这就去和明珠姐会齐,看明珠姐的徒弟根骨如何”,一句话没说完,立时打住,因为虞孝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噤声,这时石玉珠也听到仿佛一叶堕地,暮色中,离开他们尚有三十步左右,蓝光一闪,有两个人从空中飘落。
这两人道童打扮,一胖一矮,穿的却是短装,耳朵上挂一银制耳环,直垂到肩,麻衣麻裤,脚上套着双草鞋,年纪不到二十,面带邪气,一看就知不是正派修道人的行径。虞孝、狄鸣岐、石玉珠三人本已隐去了身形,并不担心被人发觉。他们互相看一眼,狄鸣岐用传声问虞孝:“我们先把这两人擒住?”
虞孝也用传声说道:“别急,这两人跑不了,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胖道童说道:“师父说,刚才山头上剑光闪了两闪,好像是对头来了,叫我们去看看动静,谁知白跑了一趟!”
矮道童接口说道:“我问师父对头是谁,厉害不?师父没说,反白了我一眼。师父尚且忌讳对头,我们如何是对手?没遇着是我们命大,要不,我们还能在这里自在说话吗?”
胖道童又说道:“其实师父并不是怕他的对头,而是正当炼宝的紧要关头,耽误不得!”
矮道童说道:“据师父无意中透露,师父头上的伤竟是一只大雕抓的。师父的神通也不小了,如何还会被一个扁毛畜生抓伤?便是我们,这几年抓了多少老虎?”
虞孝、狄鸣岐、石玉珠听到这里,知道这两个道童的师父便是新近交过手的竹山教长老朱柔了。心里都在想:“想不到竹山教就在此地,这次是闯到他们窝里来了!”只听胖道童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抓的都是寻常老虎,抓伤师父的大雕,听说是白眉禅师座前的神雕,现在跟着峨嵋派的李英琼,推扳点的修道人都不是它对手!”
矮道童问道:“莫非师父炼百虎旛是对付神雕吗?”
胖道童说道:“这是哪里跟那里啊?师父炼百虎旛是增加魔火阵的威力,师父说,这次吃亏事小,丢脸事大。听师父的口气,幻波池不久开府,师父还打算约些人去闹一闹呢!好了,我们出来有一会了,回山向师父复命吧!”
听到这两个道童要走,狄鸣岐问虞孝:“再不动手,他们可就走了。”
虞孝说道:“跟上他,看朱柔在搞什么鬼!”
狄鸣岐说道:“朱柔甚是扎手,他的魔火阵我们又破不了,若遇上了恐难讨好!”
石玉珠说道:“朱柔的阴火还奈何不了我们,当然,能不交手就不交手,他在搞什么名堂总得探清楚。果然遇上,我们出其不意一齐动手,不怕伤不了他!”
说话间已尼跟着那两道童出了密林,沿着一个山脊走了约十来里路,进了一个峡谷,前面两道童已一闪不见。再看峡谷,在暮色苍茫中,更笼罩着一层薄雾,使整个山谷显得十分诡异。虞孝和、狄呜岐、石玉珠三人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三里光景,见谷中乱石铺地,两边山峰壁立如削,巨石峥嵘,各成龙盘虎踞之状。一道瀑布从峰腰裂隙之中跌落水潭之中,激得轰轰哗哗之声不绝于耳。离水潭不远,有一个山洞,洞高、宽各约两丈,洞中透出淡蓝光华,并有薄雾逸出显然洞里有人,并且绝非善地。虞孝向狄鸣岐、石玉珠打了个手势,示意停下,隐去身形,自己走到洞口往里看时,见洞中大如人家三开间的大厅,除有白雾飘过时看不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