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叫她攻石明珠的下盘,韩丽花心说:“对呀,我只用剑攻她双脚,她能不移动脚步吗?”想到这里,身形一矮,向着石明珠的小腿斜斜一剑削去。只见石明珠右脚立地,左脚虚提,韩丽花的剑离石明珠的小腿还有半尺,石明珠的左脚脚尖已到了韩丽的脉门。如果韩丽花继续进招,等于是用脉门撞石明珠的脚尖。韩丽花连忙收招,然后继续发招。接连数十招,不管从什么方向,都是如此,石明珠的脚尖等候着她的手腕,逼得她招未放尽便得收招。而石明珠单脚立地,仿佛藤花乱摇,姿态曼妙,甚至饶有余裕。韩丽花的父亲对韩丽花说道:“丽儿,不必打了,你赢不了她!”又对石明珠拱手说道:“请师父移玉舍下,在下烹茶就教。”说完,向着大门伸手一让。石明珠说道:“正要相扰,前面带路。”
进了内堂,韩丽花的父亲请石明珠坐了上座,又躬身施了一礼,说道:“在下姓韩名卓然,世居此地,向未与外人往来。因薄有武艺,却也不曾在江湖上行走。偶然教了小女几手,自然入不得师父法眼。师父不是本地人,来历可肯告知?往日若在无意中有得罪之处,在下敢不领责!”说完又打了一躬,才在下首坐下。
石明珠答道:“我叫石明珠,人称缥缈儿,在武当山学道,与你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恩怨。我并非挑事寻仇,却是受人之托,为你女儿韩丽花而来。”
此时韩丽花双手捧了一盞茶献给石明珠,在父亲身旁站着。韩卓然因见石明珠来得不明不白,却又武功奇高,提出要与韩丽花比试,先还担心有所为而来,对韩家不利。又恐在外面说不清楚,故请来家中细问。听石明珠说并非挑事寻仇,心内大定,忽听是为了韩丽花而来,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忙说道:“原来是武当的石仙子驾临,请恕不知之罪。不知仙子受何人所托?小女年幼,向未出门,如何有人得知?”
石明珠说道:“你可听说过韩真真的名字?”
韩卓然说道:“先父生前也曾对我说起,有个祖姑姑名叫韩真真,算起来已是上五代以上了。据说少时离家修道,之后便没有音信。这是百余年前的事,石仙子今日如何提起?”
石明珠说道:“韩真真韩仙子在天台山修道,我在数十年前曾和她会过面,她还帮了我点小忙。这次去天台寻访,她已然成道飞升,只留下一柬,说是韩家尚有仙缘,应在韩丽花身上,请我度回武当。霜角剑本是韩真真之物,也托我带给韩丽花,是以刚才在门前有收徒之说。”
修道成仙,但凡凡人都会有此愿望,只是不知路径又无人接应,其实其间所受辛苦寂寞艰难险阻也非常人所能受。韩卓然乍听石明珠说到受韩真真之托前来度韩丽花上山修道,心里先是一喜,转而又有点不放心。他本是练武之人,又老成持重,自然知道修道人中也有门派之分正邪之别,再看石明珠,不仅是美艳入骨,而且谈吐清雅,容止娴静,更兼一身正气,知是正派中人,心里先就愿意。遂说道:“原来祖姑姑尚未忘记韩家子孙,又有石仙子垂爱,敢不遵命。只是小女年幼,我虽无妨,只怕她娘舍不得呢!”
话刚落音,门外有人接口说道:“你还别说,我真是舍不得!”
说这话的正是韩丽花的娘。韩家人口并不多,除韩卓然夫妇和女儿韩丽花外,还有一个儿子韩墉,比韩丽花大了三岁,今年恰好十五,却是好文不喜武,喜静不喜动。石明珠说到受韩真真之托前来度韩丽花上山修道这句话时,韩丽花高兴之余,离开客厅告诉她娘了。她娘听说家里来了位仙人,又要度韩丽花上山,心里又惊又喜又舍不得,便由韩丽花扶着刚到客厅,恰好接着韩卓然的话续了一句。韩墉听后只淺淺一笑,并没有随着过来。韩丽花的娘见石明珠长得果然不像凡俗女子,嘴里说“给仙姑叩头”,双腿就要跪下,石明珠说声“不必行大礼”,把手虚扶一扶,韩丽的娘便跪不下去。
说话间已到掌灯时分,韩丽花点了两支牛油大烛,对娘说道:“女儿随师父走了,也不是不回来看你,天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不烦吗!”
韩丽花的娘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说话?便是回来看我,总是会少离多,做娘的能不想吗?”
韩卓然说道:“这是丽儿几世修来的仙缘,高兴还来不及呢,偏这么话多!丽儿,过来给你师父叩头!”
韩丽花答应一声,向着石明珠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石明珠把霜角剑给了韩丽花,说道:“我的师父是武当掌门,人称半边老尼,师姐妺七人,人称武当七女,你随为师回山后自然见到,有关门规和本门功法以后再详细告诉你。这次来双龙湾,除有你师叔石玉珠外,还有原在崑仑派再近才改投峨嵋的两个朋友虞孝和狄鸣岐。他们有点小事,约好办完后来村里会齐的,此时未来,只怕有了耽搁,我得过去看看,就此告辞。”说完站了起来,举步向外走去。
石明珠说这话时,语言平和,神态从容,其实心里颇急。石玉珠和虞孝、狄鸣岐去山谷查看一下,怎么会这长时间还不来?莫非遇到什么意外?因此说完话后便起身告辞。韩卓然夫妇、韩丽花送到门口,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