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前来是为生事扰局,此间事既已了,结局固然是意料之外的好,但却是峨嵋门下的功劳,自己也受惠多多,不便再腆颜前去客厅了。遂说道:“林道友复体重生,门下徒众和各地友好必闻信前来庆贺,龙某自惭形秽,未敢再扰,就此别过。”
众人走出殿外,神雕“呱”的叫了一声,随即飞离水宫,冲波而上,先自走了。接着龙行天与徒弟贺加华、陆文华、谭清华告辞离去。水母命闵安告知宫内弟子,小心收定门户,暂不必前来后宫,然后和李英琼和凌云凤、余英男、陈岩、李洪、陆巽去了小客厅。这小客厅僻处后宫,其实是湖边的一个小筑,也是水母招待贵客的地方。坐之可饱览天光云影,水色山岚。小筑旁几株弱柳,柔枝依依拖出几道水痕,也把水中山的倒影揉碎。烹茶观景,极为逍遥。自从水母元神离体封禁,小客厅虽隔时有人打扫,便是闵安也从没有在此待过客。水母说去小客厅待客,闵安便知其意,先行一步,先告知徒众,水母已复体重生,正去小客厅待客,你等小心收定门户,待客人走后再向水母庆贺。吩咐毕,再赶在前开启小客厅门户。
小筑分内外两室,水母进内换了少女装束,更觉秀美绝伦。分宾主坐定、奉茶,水母又向李英琼、余英男、凌云凤、陈岩、李洪起手告谢,说道:“水宫别无长物,这烹茶之水,取自海心,比寻常水重有十倍,虽无石髓之功,对修道之人也甚有益处。”
李洪喝了一口,笑道:“果然比之山泉大为不同。”
水母看看李洪,笑了一笑,又对李英琼说道:“幻波池即将开府了吧?可容我作不速之客?”
李英琼答道:“幻波池开府事,家师尚无明示,到时自当恭请。”
水母说道:“我在静中参悟,多知往日之非。今日复体重生,仰仗诸位之力,欲乘幻波池开府,见见你师峨嵋掌教齐真人,之后闭洞参修,以期成道飞升。”说到这里,对陆巽和闵安说道:“自此之后,我不再过问教中之事,北海水宫由陆巽掌管,此处东海,便由闵安掌管。陆巽行事老成谨慎,我甚放心。闵安行事全凭个人好恶,是非不分,大是不妥。你为两个逆徒,去小南极与叶缤为难,这就很不该!”
闵安先听水母说东海由她掌管,心里正喜,此时听水母口气不善,连忙跪下听训。水母接着说道:“你的道力比之叶缤稍有不如,叶缤与杨瑾何等交情,若连同峨嵋门下凌仙子三人出手,你还有退路吗?我今日又如何复体重生?这叫姑息恶徒,危及师门!我仗着神尼芬陀的灵符封禁元神,杨瑾是神尼芬陀的徒弟,自然知道前因后果,是她提议由凌仙子带神禹令、宙光盘、离合神圭前来相助的,这是何等气量?总算你听杨瑾之言,随即化敌为友,也算对为师的一点孝心。——起来吧!收徒宁缺勿滥,你还要好生清理门户,以免为师门羞!”
闵安起身谢过水母,说道:“谢师父教训,徒弟记住了。”
水母环顾李英琼众人,笑道:“我在教训徒弟,倒叫诸位见笑了!”
众人忙说:“水母固然是教训徒弟,我等也当引以为戒!”
水母取出一个小玉瓶,对李英琼说道:“这是我用癸水真气所炼的癸水雷珠,瓶中二十粒,请李仙子笑纳。我这雷珠,只一使用,便生生不息,别说仙、凡、魔火或雷泽之火,便遇火劫,也只一丸便够,却又不会震山毁岳。李仙子既具仙佛两家之长,自然用它不着,但想得到的人真不少呢!”
陆巽说道:“家师所炼癸水雷珠,比之我和闵师妺所炼,威力大过百倍,李仙子不妨取以备之,幻波池开府之时,只怕多个前辈为之而来!”
李英琼含笑收下谢过,刚收起癸水雷珠,忽觉心灵上有了惊兆,又听隐隐有隆隆之声传来,脚下地面也感到了震动,知道水母天劫已至,再看水母,早已是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