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卢妪和无终岭的枯竹老仙都是有名的难惹,或者说是无人敢惹,三人早有耳闻。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余娲不入迷阵,请人说项,求卢妪把毛成和褚玲放出来。二是余娲进迷阵把毛成和褚玲带出来。如果余娲自己也陷入迷阵出不来呢?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请谁说项?谁在卢妪面前有这大面子?三人是这么想,余娲心中有数,自己现在进退两难,或者说只有亲进迷阵把毛成和褚玲带出来这一条路,但温良玉和裴娥肯趟这浑水吗?
这时竺笙暗地向癞姑挤挤眼睛,又对余娲、温良玉、裴娥三人说道:“你们若要去南星原,可由鱼仁带路,若不去呢,就回小蓬莱西溟岛,这神獭岛光秃秃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竺笙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温良玉用眼睛征询余娲、裴娥,然后对癞姑说道:“如此说来,只得有劳鱼仁带路了?”
要说从语言上嘲讽、揶揄玩机巧,是癞姑的强项,但在余娲、温良玉、裴娥三人面前,得装得谦恭一点,竺笙听得有点气闷插了嘴,此时鱼仁也不等癞姑回答,说道:“卢仙婆要我守着神獭岛,便是给人带路的!三位前辈请!”
鱼仁带着余娲、温良玉、裴娥三人离了神獭岛,竺笙问癞姑:“师父,我们就回幻波池吗?”
癞姑说道:“我们先给鱼仁看岛吧!要回幻波池也要等鱼仁回岛后才能走。”
褚玲正和癞姑斗剑,毛成抢了竺笙的龙纹钩正得意,不料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毛成手里的龙纹钩掉在地下,反正不是自己的,倒也罢了,褚玲的飞剑还没来得及收回,心里便有点着急。他们只是看不见物,不知身在何地,但感觉到仿佛在极快的移动。褚玲对毛成说道:“拉住我手,驾剑光走!”毛成应声“是”,剑光闪烁,也只见四周半白不灰混沌一片,并没有什么阻隔。按平常行程,该几百里过去了,眼前仍是一片混沌,无边无沿。两人只才知道遇到了高人,被擒住了。这种状况维持到半个时辰,眼前突然一亮,脚踏实地。只听有人说道:“这里是南星原的迷阵,你们有本事就走出去吧!”两人细看四周,却见正落在一个山谷之中。谷中一条山路曲曲弯弯,也有三尺来宽,路边春草如茵。两边青山如屏,靠山脚一条山涧水流潺潺,涧边一株小桃开得正艳,仿佛美人照影。小桃旁十几株柳树,长条依依,直垂水面。山路蜿蜒向前,路的尽头有一山横臥,挡住了路,也挡住了视线。从站立之处到前面山峰,大约两里左右。向后却是高山,山脚一片松林,山腰云封,看不见顶。毛成对褚玲说道:“怎么无端的到了这个地方?环境到不险恶,说是‘有本事就走出去’,莫非有什么不对?”
褚玲说道:“也不知是谁把我们弄来的,真是莫名其妙!既然有路,先向前走走,看能不能走出去!”
两人沿着山路向前,不多时便走到前面山前。两人再往前一看,只见仍然是一条山谷,而且和刚才所见一样,山脚有山涧潺湲,涧边的桃、柳不仅数目,连树形都一样。再看前面,两里路之外依然一山横臥。毛成问褚玲:“怎么这两个山谷一模一样?还是我们走了半天仍在原地?”
褚玲说道:“明明一步步向前走的,怎么可能还在原地?我们在路上放两块石头,看是不是走了回来!”
毛成依言搬了两块大石放在路上,然后两人再向前走。到了前面,虽然仍是一个山谷,风景却大不相同。山路已紧靠山脚,山势甚陡,山上长满杂树荆莽,其间开着一簇簇的山花,路的另一边总有两三百步,竟是一片花海,红、白、黄、紫,争奇斗艳。风是懒散的,掀不动衣袂,却传来一阵阵的花香。毛成说道:“这谷中风景不坏,不知把我们弄到这里来是什么用意!”
褚玲说道:“大约是把我们困在这里吧!我们在路上放两块石头再向前走,别再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