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银两哗哗啦啦地进入如意楼的库房,刘妈妈涂得猩红的嘴巴笑得合拢不上,走起路来比平日更是风骚,浑身的肉瞟膘在衣裙内抖动不已。
她一手捧着一个红木雕花盒子,一手拿手绢子,扭到席慕云的房门前,敲了几下,玲儿给她开了门。
她前脚踏进门,后脚还在门外便报喜道:“小姐,轩王今天又派人接你来了!还送来礼物……呢!”
房间里的景象让她硬是愣住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蔓上心间。
房间内的席慕云慵懒娇媚地靠在太师椅背上闭目养神,乘风也一如既往地站在她的身后护着,这样的主仆再正常不过了。
而让她愣住的是席慕云身边的桌子上,身后的床上一片整理行装的景象,玲儿正忙着把他们来时的男装衣物挂在衣架上,顺着折叠的痕迹。
他们这是要走吗?
想到这里刘妈妈的心一下不安起来,精明的眼睛,骨碌地来回转了一下,笑着道:“哟!玲儿姑娘,你家小姐好像知道今天轩王爷会来接一样,让你给找衣服打扮了。”
为了干扰心中的不安,她故意打开雕花盒子,托在席慕云眼前,道:“小姐,你张开眼睛瞧瞧,今天轩王爷给你送来的夜明珠!”
席慕云张开桃花水眸,睨了一眼木盒中的夜明珠,唤了声玲儿,示意她接过刘妈妈手中的雕花木盒,才懒懒地道:“刘妈妈来了就好,我正要让玲儿找你去,不想你便来了!”
听席慕云这么一说,刘妈妈更是肯定心中的猜测,故作不知道,问:“呵呵,小姐找刘妈妈我有事?”
席慕云妖孽地勾了勾樱唇,淡淡道:“嗯,我们明天要走了,请刘妈妈你把提成给算一下,结了给本小姐而已。”
刘妈妈一听急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说走便走!轩王爷那边……”
席慕云淡淡地道:“你回了管家说轩王府本小姐不去了,轩王爷问起原因便说本小姐突然有急事在身,恕不当面告辞,他日给他捎信儿再续前缘”
“嗯!”
刘妈妈若是鸡的话,那先前象是刚下了蛋的母鸡般兴高采烈,如今是只象斗败了的公鸡。
她哀哀地想:老娘我昨天才把银两数了个心花开放,今天便要把最近进帐的给一大半这小妮子,早知道这小妮子今天要结算,昨晚老娘便不数那么晚了。
“高山青,涧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席慕云可不管这龟婆子高不高兴,看着玲儿收拾着客人打赏的那包珠钗首饰,还有刚刚得来的夜明珠,还有一会便收到的大额银票子,心情好到爆。
第二天,席慕云与玲儿、乘风一早离开如意楼。
在马车上,她数着从刘妈妈手上几乎是夺才拿到手的大额银票子,美美地笑着想:
丫的,古代男人的钱真易挣!姐我只是唱首歌,出点子排个歌舞剧,便挣到能买得京城一间大宅的银两与东西,要是姐我自己开一间花楼,再在各国开连锁花楼,嘿嘿!拿别国男人的钱,富我太子,强我北齐,那还用怕他凌啸天吗?
嘿嘿!这主意不错!
她数完银票子,看着那一箱首饰宝贝,不由感叹:
花楼是挣钱快,花钱也快的地方哪!
慢着!
如果日后太子殿下去,那岂不是要亏空国库?
NO!NO!以后绝不可让咱相公去那种地方。
嘿嘿,咱就做个‘气管严’!
“哈哈!”
想着想着席慕云不由笑出声来!
玲儿也被感染得合不拢嘴,只有乘风含蓄得只是微笑着赶马。
三人坐着马车,走在由风云国到夜狼国的山路上。
深秋时节,漫山红叶,飘飘扬扬,甚是好看。
不觉走了数日,这天来到风云国与夜狼国交界的一个小镇上。
草原边界冬天来得早,入冬天上便下起了雪。
尽管乘风已在路上备至冬天的用品在车上,竹帘也换上了厚厚的棉帘子,专门用来阻隔外边肆刮的北风。
虽然北齐冬天也冷,也下雪,但娇贵的慕云公主可是一整个冬天都住在烧着火炉的宫殿里,哪能跟如今特别冷的草原交界与马车比呢?
随着北风不时从棉帘子外透进来,玲儿见她冷得艳红的樱唇也发紫,不禁用手摸了摸她的手,不摸还好,一摸吓了一跳,惊道:“公主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为了安慰玲儿,席慕云摇头道:“没事!我的手本来就冷!”
玲儿把嘴一嘟,不赞成道:“谁说的!以往在宫中公主的手冬天也很暖和的!”
席慕云失笑,道:“玲儿这是马车,是路上!怎么可以跟宫中相比呢?”
玲儿可急了,她隔着帘儿对车外的乘风道:“乘风,公主的手冻得象冰棍子似的,你说是不是找个客栈让公主休息一晚,适应一下下雪的天气再走?”
对玲儿的建议,乘风当然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