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人总结陈词:“我没有听过你们醉欢楼里的事,不过这几个月的传闻还是蛮有趣。璧落公子见寻幽大人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竟然私自逃离南涧醉欢楼。途中得遇主上,还以为钓到个金主儿,一路跟从上京。主上被纠缠烦了,派八重杀门下手。恰巧遇到过路的寻幽大人。寻幽大人是个容易心软的主子,从他在醉欢楼一而再得容忍某人就可以看出。再三求情之后,救了某人一命。可救人是一回事,接纳是另外一回事。看这模样这德性,别说寻幽大人,就是换个常人也受不了。无法,璧落公子只得被灰溜溜的扔回来,任其自生自灭去。”
我愣在当场。
簟奚等人以为戳到我痛处,得意地哄笑。
其实我是在敬佩,对这些人编故事的水平无尚膜拜,对三人成虎的事实五体投地。
很好,很强大。
由此可知,“璧落”在醉欢楼里爬床的事迹有多大程度上的扭曲。
我继续向前走,篱尘侧身挡住
我说:“借过。”
篱尘道:“我从不给淫贱之人让路。”
我从左侧绕行道:“而我恰恰相反。”
篱尘着恼,再也按捺不住,反手一掌往我左脸颊打去。我头一低,从他手臂底下钻过。他退而求其次地反拉我手臂向后扭,我忍着腕上的麻痹,顺势屈膝踢他三角地。总之,只要篱尘不用内力,我就不会处于弱势。
簟奚见事不妙,打圆场道:“篱尘,不要动手。别忘了昨天蓐收堂处罚了四名犯宫规者,小心落人口实。”
篱尘道:“哼,杀鸡吓猴。下一个是谁,猜都猜得出。”
竺轩道:“可是我听说,那天璧落也在,单单没有处罚他。”
簟奚冷笑:“猫捉耗子的乐趣并不在于吃而在于戏弄。明明可以直接咬死,偏生不下口,眼睁睁逗弄着那耗子从惊慌失措地乱撞到精疲力尽的等死之后再下杀手。主上要谁死不过一句话而已,这如何能比得上猫捉耗子般有意思?”
竺轩会意地点头,捂着嘴轻笑。
我也跟着点头。
簟奚诧异:“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觉得你解释得很有创意。敢说主上是猫,簟奚公子好胆色。”
簟奚被噎住,恼怒道:“璧落,你在醉欢楼就是个朝三暮四,不知廉耻。侍候寻幽主子后还不安生,我还从未见过像你淫荡的婊子!你就是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和你这种人说话,我都觉得丢人!”
我平静地听完,不怒不恼,反问道:“簟奚,你送过礼物吗?”
簟奚骂得开怀,见我不反击竟是一愣,随口道:“当然。”
我说:“如果送礼给别人,别人不收,那礼物归谁?”
簟奚还没说话,篱尘抢答了:“送礼的人啊。人家不收,还能扔了不成?”
我点头道:“说得好。那你骂我的话,我不收,你也该知道归谁了吧?”
簟奚气得脸色发青:“璧落公子嘴上功夫还真厉害!”
筳秋配合着作天真状问:“嘴上功夫?”
又是一阵哄笑,篱尘道:“原来是‘吹箫’练出来的啊。”
我摇头,这帮孩子怎么就是不懂得收敛。正要苦口婆心的教导他们所谓“心中所想便为外物所化”。也就是说,你看别人是佛,那你心中自有菩提;你看他人如臭屎,那你离腌臜之物亦不远矣。
未及言明,只听身后一人冷笑道:“宫里要论吹箫,本座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们对这冰玉箫有什么意见,不妨站出来说!我们切磋切磋!”边说边把他袖中晶莹的冰玉箫摆在手里晃晃。
那群窃笑的少年皆被吓到,匆忙下跪行礼。我撇嘴,残某人的性格可真不讨人喜欢。正想告诫他教育孩子要循循善诱,因势利导,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峥嵘就抢了先:“残堂主,你知不知道‘英雄救美’的关键是把握时机。要趁美人最危难的时候出手,过早过晚都不成。早一步,美人不需要你救还怪你多事;晚一步,美人没了也就不用救了。你就是早了一步,小孩子果然沉不住气~~”
我抽搐,这都什么跟什么?
敢情武侠剧中的大侠都是掐着秒表去救美?
呸呸呸,谁是美人……..
峥嵘挥挥手,那些少年悉数退下。残疏的本质立刻暴露,冲峥嵘大喊:“你懂什么?我就是看那些娘们儿似的男人恶心,若不是怕吓着我的小落落,我早让他们尝尝‘水凝冰旋’的滋味了。”
吓着?
我继续抽搐:老子看起来有那么弱吗?
峥嵘斜倚着门,笑道:“好好好,残大堂主是主上的高徒,在下自然鞭长莫及。不过残堂主,你光顾着偷听,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
残疏显然对“偷听”一词很不满,撇嘴道:“小落落,师父要见你。”
我说:“啊?”
残疏以为我紧张,安抚道:“小落落,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