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浑身僵直的闭嘴。
他又凑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道:“小落落别怕,这毒就算解不了我也有办法压制,你不会有事……”
我怀疑地问:“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他自得的昂头,笑得有些牵强:“刚才就说了如何会显得我的医术天下第一!”
我嘴角抽搐,问道:“残堂主?”
他抬眼看我,湛蓝的眼睛里略带诧异。
“您老不是自称本座吗?”
残疏一怔,窘得满脸通红,二话不说开始扯我身上已不齐整的衣服。手伸入衣襟,在肌肤上游移,指尖微颤,有种冰凉的触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呕血的关系,现下身子很虚。反抗起来毫无气力,反而给人一种半推半就的错觉。
当他整个人覆上来后,却突然停止了动作。脸贴在我已经裸露的胸口,涩涩地开口:“那个人是谁?”
我眨眨眼,很快会意道:“孟诩!让他死得那么容易,是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合该把他挖出来鞭尸!”
残疏闷闷地道:“不是。你中毒最多俩月,却发作过上百次。让你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是谁?”
我懵住。
两个月来一直隐藏的很好,掩埋的既深又冷,如同那被抛弃的昔日。我以为自此绝口不提,就会变成只属于我的秘密。没成想,骗过了整日陪伴的孔雀,却瞒不了久未谋面的残疏。
他得不到答案,有些泄愤的在我胸口一吮,我吃痛但不语。
他无奈道:“好了,我不问了,你别哭。”
我狠敲他脑袋道:“胡说什么呢?谁哭了?”
他挑衅的看我道:“好,你没哭。以后你只许在我床上求饶时哭,其他时候谁敢你惹流泪,我定让他流血。”
我直抽抽,床上求饶可以哭……?!
omg,这孩子满脑子都是些什么!
我支起上身,一记老拳直击他英挺的鼻梁,残疏身子微侧,右掌迎上握住我的拳头。我向外挣,他顺势送,眼见要仰跌下去,他右臂趁机环过揽在背后,左手倏地从膝下穿出。待站起时,我已然被他抱在怀里。
残疏一脸讨打相,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小落落,我是很想看你哭,不过先要把这几只偷听的苍蝇拍死再说。”
我被他拥着,看不到人只能听到声音。
头一位玩味的轻佻:“残堂主,才三个月没见就猴急成这德性,算什么西域第一风流世子?唐突美人呢,徒有虚名啊~”
第二位出奇的严肃:“残堂主,这里毕竟是玉銎园,住的都是主上的公子。主上事务繁冗,这园子里的事主上之前不过问,不代表永不过问。”
第三位是悦耳的女声:“残堂主,多日不见。”
第四位沉默,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可能是抱拳行礼。
残疏完全不鸟他们,那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了:“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要整顿这园子,你们的事情应该很多——捡拾垃圾、休整花草,再看看有没有屋子漏雨什么的。反正别来打扰我……师父?”
趁残疏惊讶之际,我挣脱开某人的禁锢,翻身跳下。
果见暗宫四大护法——峥嵘,玲珑,娉婷,澜珊,四只黑衣华服的乌鸦,只有靴子上装饰着不同色的翎羽。当然还有残疏的师父从这黑色的背景中缓缓走来,一袭白色锦袍绣着黑纹,腰束上嵌着紫玉。整个人温润而飘逸,清澈且透明。如同从夏日荷塘里悠然步出的睡莲,圣洁却遥远。
一如那温柔的昔日,疼痛的思念,
一如我记忆中不可碰触的华年。
四大护法单膝跪地,齐声道:“主上。”
残疏躬身行礼道:“师父。”
我僵在原地:“……”
他微微颌首示意起身,就是没有看我。
我心中默念: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不要看他……可眼睛就是移不开,似乎不看他就没有什么能够入眼的。
云馨声音平淡清冷:“一共几个人?”
玲珑道:“回主上,共六人。玉銎园中四人,园外两人,包括未央门……”
云馨摆摆手,玲珑立刻噤声,澜珊会意地退后至门口准备纵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