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风拂过,身上突然寒凉。“喂!你……你碰我衣服干嘛……?!”
“春寒容易着凉,你方才下过水,这衣服还是不穿的好。”他动作不停,含糊的答道。
“可什么都不穿不更冷?你……唔嗯……”
他细密地封住我所有的疑问和抗拒,微颤的语调却出卖了那压抑的心绪:“不会冷的,相信我。”他的手如溪水般潺潺地滑过脸颊到下颌,流经锁骨,然后……
————脑补一下的分割线————
放肆而又温柔的律动,一如手指与琴弦的接触,弹奏出似曾相识又极端陌生的感觉。瞬时,身心为之剧烈地颤抖,头脑眩晕一片空白,霎那,我听见了一种天籁之音,带着黏稠似血的味道,在这深沉的夜里浓浓的盘旋不散。
呼吸短促不稳,瘫软得绕上去抱住他,无力的警告:“……你要是再弄疼我,你这辈子……”
“我这辈子都不要想在上面。”月光照亮他微红的面庞和眼中的笑意:“幽儿,你怎么就会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呢。”
虽然同样是他,同样是被压在下面。这次却并不痛苦,一没有被折辱的愤懑,二没有被冰山撕裂的疼痛。馨一直那么体贴,如同流水冲入峡谷,势大却温柔。
上辈子总以为人生就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周而复始,可是奔腾的流水不是,今夜的幽兰不是,而此时此刻的放纵也同样不是。所以,时间……我们早已没有时间。
我急切地许诺:“馨……我爱你……”
他的唇贴上来,轻轻触碰我的面颊:“我也爱你,幽儿……”
声音轻柔的如同鸟羽,却万般沉重。我一窒,颓败的向后仰去。身边繁茂的子夜幽兰把我整个人淹没,如井底之蛙仅得见一小片天空。那里,璀璨的星辰正不断地颤抖碰撞,发出碎落一地的清响。
幽儿幽儿幽儿……
还是幽儿……
徵羽说:“唉,可宫主认为他还活着……为了他耗费功力忍受反噬之苦,连命都不要。”
孟诩说:“……一个神志不清遭反噬之人……”
一阵撕裂的绞痛,胸口血气迅速上涌,随着他滚烫有力的脉动从口中喷出。水莲似的白色的花瓣上沾染了鲜红的瑕疵,如同雪白的羊毛地毯上织满了诡异的花纹。一阵风来,荡起血腥的气息。
“幽兰一现却只为尊者。春去春来,花开花谢,尊者却从不认得它。”
在昏迷前的一霎那,我竟然在思索那故事的结局:过眼云烟,余香留世。用一瞬的芳香换一年的忧伤和寂寞。在凄苦的相守和无可挽回的别离之间,究竟谁才是真正无悔的那一个?
————
周身寒得厉害,梦里似乎是个清晨,偌大的御花园里空落落的。几个太监在挂鸟笼子,东边亭子里的花工在忙着往暖房地笼里添柴。老木秃干枝桠交错,本来已扫得一根草节不见的树下,几个白发太监抱着扫帚闷头一丝不苟的打理,甚是寥落冷清。
我拉着一个人的手在花园里奔跑,百年古树上,一只黄鹂鸟叫得清脆婉转。嘻笑着吩咐人去捉,身边的小太监们面面相觑。旁边的人看了看我,轻轻一挥手,黄鹂就直直的栽了下来。我赶忙去接,却失了手。
黄鹂死了,我的大珠子小珠子直往下掉。
他说:“哭什么?以后你要遇到的事更难更苦,还能件件伤心?”
他说:“死了也好。它既死就逃不掉,永远都是你的……”
莫名的哀伤,陌生而疏离……
————
我是被人拍醒的,睁开眼睛,天还未亮。眼前却是个青灰色衣衫,表情木讷的小太监。我一凛:“你是谁?”
他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嘴巴,摆摆手。又聋又哑的小太监?!这样的人谁要他当差?
起身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馨的影子。仅在子夜开放的幽兰已然凋谢,颓败灰暗的样子让人完全想象不出它曾是怎样凄婉而决绝的盛放过,一如与馥郁香氛纠缠的月光,一如月光下那场炽热的缠绵。
我脸一热,匆忙拾掇衣衫,却发现衣服竟然是齐整的。衣上的褶皱,可以想象得到他是怎样颤抖地将我包裹。干涸的血迹沿着衣襟一路向下洒落,斑斑点点的在胸前攒成朵朵锦团。
这血是……馨的?!
我的世界开启一丝光明之后又遗以亘古的黑暗。
我一把捞过那小太监的脖子急道:“他人呢?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不像人的人?……对不起,忘了你听不到……”顺势甩开他,蹒跚着往外面跑。见那小太监没有来追我,直觉这其中必有圈套。
果然,还没到门口就被生生定住。眼前是一盘龙乘舆,由三十多名太监抬着,形容四方端正。四根盘龙柱上架着明黄云龙顶篷,四角站四个太监紧护明黄帷子。其中一个太监小心翼翼卷着黄幔,见我奔来急匆匆的放下。不用猜也知道,那端坐其中的肯定就是垂拱九重俯治天下的摄政王了。
摄政王隔着帷幔道:“还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