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觉得我有所图谋,那我也不是没有。”云轻歌看着扶柳不断变幻的脸色,却忍不住心情大好,挑了挑剑锋一样的眉头。
“我就知道。”扶柳的心跟着一紧,皱着眉,冷哼道。
话音一落,只听见虚空中‘啪啪’得响起几声疾风,而扶柳手中已经多了一条细如柳丝得长鞭。
“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否则的话。”举着柳鞭往云轻歌面前一甩,扶柳恶狠狠得威胁道:“我就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好吧,好吧,你也别用这个鞭子指着我了,这小家伙可厉害着呢。”云轻歌一面叹息,一面用手轻轻得将鞭子挪开了半寸,无奈道:“我老实告诉你吧。”
“早该如此。”扶柳一声冷哼,双手环胸,却没有将鞭子收回的意思,依旧恶狠狠得盯着云轻歌。
“我上山之前,确实没打算把白云寨拉拢进来,之所以会临时改了主意而游说你,完全是因为你身上的一件东西。”云轻歌盯着扶柳神色,少有得有些郁结。
“什么东西?”扶柳皱着眉,心里更是不明所以。
“我认出来了你身上的这件东西,是出自我的一个故人之手。”云轻歌无奈得一叹:“而这个故人,曾经委托与我,若是他日遇见你,定要护你周全。”
受人之托?故人?
扶柳一脸震惊得盯着云轻歌,心中惊起了滔天大浪,一时间竟然难以平息。
难怪,她一直觉得他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刻意接近她,讨好她。可她却又感觉不出他的恶意。这也是为何,扶柳肯一而再再而三得和他周旋下去。
只是,会是谁托人照顾与她,要保她周全?而她身上又是什么东西,是那人的?
眼前闪过好几张熟悉的面孔,连她自己都猜不出究竟是谁,亦或是,不愿去猜,她心里一直有个答案,可这个答案,让她既期待,却又有些害怕。
是他,又如何,不是他又、又如何?
“他不清楚,我会不会遇见你,而我也没想到,真的会遇上你。”云轻歌用扇柄抵着额头,扯着嘴角一笑:“兴许,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他,他,他是,是不是……”扶柳一连几次开口,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连她都不知道,短短几个字,却是让她如此煎熬。
“你也别问我,那个故人究竟是谁了。”云轻歌低着眉,眼中有些暗淡得将头一摇:“兴许,说了出来,你反而更加失望。”
“你知道我要问的是谁?”扶柳诧异一问。
云轻歌将头一摇:“我不知道,这句话,也是他对我说的。”
看着扶柳眼中的黯然,云轻歌有些自嘲得一笑:“我只能告诉你,他将这事托付给我,是在三年前玉太子新婚之夜,宋京不知道那个旮旯破巷子的小酒摊上。”
扶柳眼中闪过惊疑,却依旧如坠进迷雾一般,双眼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我像你坦白此事,只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想帮你,或者你当我是在完成那个故人的托付也行。我只是不希望,这件事给你带来困扰。”云轻歌斟满一杯清茶,递到扶柳手中,忍不住一句提醒:“纵使我能只手遮天,也不敢有半分松懈,如今风浪将起,我是不希望,你心中存有芥蒂,让你有一天会怀疑我,甚至为此而威胁到你的安慰。”
闻言扶柳,愣愣得点了点头。
云轻歌知道扶柳此刻,定然不会好受,可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她方才一闪而过的惊喜,和转瞬即逝的神伤,他都瞧在眼里,可他无能为力。就算是此刻他能坐在她身侧,却依旧只能袖手旁观,连安慰,也显得无力很多。
扶柳心思难寻,而云轻歌也神色不定,两人都是默默无语得喝着茶。
杯停壶空。
等扶柳稍微收拢些了心情,一整壶的茶水已经被两人给喝得底朝了天。
“那你……。”手指沿着杯沿慢慢摩擦,扶柳抬头瞧着云轻歌正盯着手中的半杯茶水发愣,有些捉摸不定得问道:“知道我是谁了?”
云轻歌眼也不抬得将头一摇:“我不知道。”
“他没告诉我,我也没兴趣去问。”一口将凉透了的茶水喝尽,似是被那略微苦涩的味道呛到,云轻歌连连轻咳了几声,才呼出一口气来,抬头盯着扶柳,道:“我也只管做到我自己的承诺,其他的,我也不会多去过问。”
扶柳点了点头,轻轻得抒了一口气,好似终于放下心来一般。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到云轻歌面前,道:“这是白云寨三年来绘制的所有地图,虽然不是白云山的全部,却也有十之七八。有了这些地图,只用将各处都连接起来,便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白云山,相信,有了它,你用不了多久,就能对白云山了如指掌。”
云轻歌接过小布包,很是慎重得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这布包对他而言,重若千斤。白云寨三年积压下的地形图,又哪里是他短短几月能够做到的,这样的收获,已经大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了